袁武只觉半边身体起鸡皮疙瘩,股寒意直爬上后背肌肤。
这是沙场上面对强敌才会产生天然反应。
他站起身来,喝道:“汝为何人?”
墨桥生甩开他手,直视他双目,丝毫不退,当胸抱拳:“小人乃侯爷坐下小卒尔,将军若执意比对,小人愿代主公领教。”
啪,啪,啪。
便是对兵事窍不通程千叶,也被这气势深深感染,忍不住击节赞叹。
楼船士演练结束。步卒、轻车士和骑兵逐上场,在看台之下校场上排演开来。
坐于程千叶身侧是位,头戴银盔,须发虬结将军,姓袁名武。他哈哈笑,张着那蒲扇似手掌,对程千叶开口道:“晋越侯初来地,观卫军奋勇们何如啊?”
程千叶拱手道:“贵军勇武,令人叹服。”
袁武听得这话依旧不肯放过:“老袁素听人说,北人擅马,南人擅卒。这心中啊总是不服,难得侯爷在此,不知可否屈尊和在下比划比划骑射,让等也见识见识这北人是如何擅马。”
用把。”
程千叶心中翻个白眼,表面上哈哈大笑:“多谢舅兄美意。”
姚天香放下茶碗,指挥下人:“去,把人洗白,晚上起送到驸马房中去。”
程千叶私下伸手掐姚天香胳膊下。
姚天香不忿,拿手掐回去。二人你来往过三四招,因有下人在场,方才勉强摆手。
“勇气可嘉,忠心可勉。”姚泓这才于主位上不紧不慢拍三下掌,“既是如此。袁武,你便和这位小哥比划比划。点到为止,不可伤和气。”
袁武哼声,甩袖下场。
二人各骑马
程千叶骑术是新近速成,勉强能坐到骑着不掉下马来而已,同这些沙场纵横将军比对,无非是自取其辱。
只得连连推却。
那袁武显然刻意想要折辱晋越侯番,伸出那锅黑手,就向着程千叶手腕抓去:“侯爷表人才,人中龙凤,就莫要谦虚,哈哈。”
手伸到半途,却动荡不得,被个铁钳般手掌紧紧箍住。
只见程千叶身后那位黑衣侍从,伸出臂抓住他手腕,双黑漆漆眸子,像野狼般,冷森森中透着杀气。
那位管事娘子,看着暗暗点头,私底下使人回报卫恒公姚泓不提。
过得几日,卫恒公又遣人来邀请程千叶同去检阅水军操练。
江畔看台之上,甲士林立,战旗昭昭。
数十名身材魁梧,威风凛凛大将,列席而坐。程千叶博带轻袍,只有墨桥生人随侍身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擂鼓喧天响起,浩浩江面上鳞次栉比战船,井然有序,交错行驶,有条不紊变幻出种种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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