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用醒过来这些天,也曾听四娘跟他嘀咕,说今年夏天那场灾祸,姚家那边也遭秧,姚大郎姚二郎都被埋,后来给人挖出来,姚大郎没啥事,姚二郎却没。
“是啊,去井边磨些豆子,大郎这是要下地?”罗用笑着说道。他对姚大郎印象不错,不过姚家那样情况,罗父罗母不愿意叫女儿嫁入这样人家,实属正常。
“就四处看看,坡上那几块地没,明年总要重新开几块地出来种。”姚大郎说着,伸手把罗用手里木盆接过去。
“劳烦大郎。”对方显然是好意,罗用也就没有推辞,这木盆他
第二天早上,罗用起床就先去看那些豆子,确定已经泡得差不多,等吃过早饭,便抱起木盆,打算到村子里去磨浆。
在他们村北边,住宅最集中那片,有口古井,井边不远处有个草亭,亭子里有石磨,村民们要想磨点豆子米面啥,就都去那里。
罗用抱着个木盆走在村里土路上,虽然盆里水都已被他倒掉,就只留豆子,但抱在怀里依旧十分沉,没走出去多远就开始出汗喘气,风吹在身上又十分冷,深脚浅脚地踩在坑坑洼洼土路上,只盼着能快点到地方。
四娘和五郎人拎着只空木桶跟在后面,四娘还好些,五郎明显就有些吃力,罗用回头看几眼,有心想要帮他把那个水桶也拿过来自己提着,奈何身上着实没多少力气,这副身体前几日才刚刚大病初愈,眼下还相当虚弱。
“三郎,你们这是要去井边?”三人正在路上走着,边上个斜坡上,下来个扛着锄头年轻人,十八九岁样子,身材颀长健硕,就是脸上表情略显沉闷,不见年轻人开朗。
循着罗三郎记忆,罗用认出这人是姚家大郎,大名姚茂云,比罗大娘年长岁,今年十八。
姚家和罗家住得近,早年关系也比较好,姚家大郎和罗家大娘在村子里小郎君小娘子里头又都是出挑,两家多少也都有点想要结亲意思。
后来罗大娘却嫁给林五郎,方面,人往高处走,和姚家比起来,林家确实是富裕殷实许多。
另方面,就是因为姚父。姚父跟罗父样,都是从外地逃难到这里,这些年下来,也算是在这个小山村里扎根,但姚父本人因为早年落下病根,身上有不少病痛,随着年岁渐长,每次发作起来愈发难熬,耗费钱财不说,还相当折腾人,脾气又不好,总在家里乱骂。
因为这个原因,早些年,在大娘还没嫁人时候,罗父罗母就没少跟大娘二娘说,姚家不是良配,让她们远着点姚大郎姚二郎。后来罗大娘嫁给林五郎,罗姚两家关系渐渐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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