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低哼道:“是效忠两宫皇帝和摄政王,关什富察氏怎回事?贝勒爷,如今摄政王大举南征,将近三十万大军里,汉兵已经在半数以上。满洲人如此凌虐苛待汉兵,诸王贝勒是打算坐弃中原江山吗?”
博和托笑道:“王爷深明大义,非常佩服。”
多罗贝勒将自己佩剑解开,递给尚可喜说:“咱们今后将是路军马,不知道要合手打多少场仗。王爷是汉人,是满洲人,但摄政王用政恢弘,未来定是满汉家。这是阿玛交给佩剑,今天送给王爷,攻打大名战事,还要多多拜托藩下乌真哈超。”
尚可喜接过这把阿巴泰所使用宝剑,他摸摸剑鞘,又想到当年阿巴泰在辽东杀害不知道多少自己亲戚族人,今天自己却要和阿巴泰儿子并肩作战——这到底该怪谁?
尚可喜叹口气:
碾过去,淡棕色木质车轮嘎吱嘎吱发着声响,不堪重负雪地被压出道道车辙。两名炮手从后方合手推着炮车前进,但地上有些雪水融化后又结成冰,不小心便让士兵脚下倒滑摔在旁,失去平衡炮车哐声陷在左侧辙痕里面。
“走!”
骑马从炮队边上经过满洲大兵神情凶悍,手挥着鞭子抽人,手抓着宝剑,呵斥这些汉兵:
“搬炮、搬炮,不要挡着路。”
满洲人汉话讲得实在不好,炮手们晕着头听半天才慢慢听明白是个什意思。智顺王藩下兵地位当然不能同真正满洲大兵相比,他们都带着些恐惧,畏畏缩缩地退后几步,然后才用力将陷在雪地中炮车推出去。
“是个应死未死之人,航海归诚以来,先帝待恩养之厚,下半辈子合该为大清卖命。”
尚可喜看着这幕情景,非常不悦。他因为雪地松软,还是左步右步歪斜地走过去,拦在那打人满洲兵前面,沉声说:
“军纪何在?这是哪旗旗兵?都统呢!怎军纪坏成这个样子!”
那满洲兵下子遭到汉人痛斥,自觉很挂不住面子。但他也知道尚可喜是摄政王钦点前线指挥官之,实在不好发作,顿时便进退维谷起来,张脸气愤地通红,又憋不出半句话来,直到贝勒爷博和托赶过来劝解,才把事情平息。
博和托对尚可喜刚直不阿有些吃惊:
“王爷时时不忘约束军纪是不错,但那人是富察氏……王爷今后还是请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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