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老部下王光恩正在处喝酒,边喝边说:
“王爷……国公今日悔之不及否?成都开城之时,国公不明白当有今日之辱?张献忠是何人,国公竟然以为能够与虎谋皮,殊为可笑。”
高斗枢接连讥讽刚刚被削去翼王王爵王光恩,而手上关营兵马折损大半王光恩也只是喝着闷酒,说不出什话来。
高斗枢又故作神秘地说:“你知道闯孽使者到成都来吗?”
王光恩闻言吃惊,他在夷陵时就和闯军有恩怨,更何况那个当年被他出卖小老虎,如今已经是大顺监国晋王。
著许多。这主要是由于张献忠采取拥奉朱由榔而削弱官绅抵抗政策,再加上潘独鳌和徐以显均很有见地采取正确怀柔政策。
四川因此有幸避免历史上场无辜惨痛屠戮,汪兆龄虽然依旧在西明政权中担任户部尚书高官,但他无权插手人事,在资历和威望上都不能和曾经同张天王共患难过吏部尚书徐以显相比。
于是四川科举依旧在徐以显主持下,以怀柔方式推行。对于那些写文章讥讽张献忠士人,西明军亦不加以屠戮。
这番“以恩止杀,另颁新政,与民更始,遣将四出,不劳亲征”政策,既符合张献忠入主蜀王府后急于享受安乐心理,又给饱受明末摊派之苦巴蜀百姓以休养生息。
经过大半年休息治理以后,虽然中间也发生樊蘅、王光恩北伐汉中不利惨败,但由于这支北伐军兵员多数都是王光恩所部“关营”士兵及不大服从于张献忠明军降兵,因此实际上汉中之败并没有给西明政权造成很不利影响。
至太平天国二年时,曾担任过明朝户科给事中四川广元举人吴宇英,已经以西明川北巡抚名义跟随东王孙可望出镇保宁数月。
他和东王相处融洽,深深地为孙可望眼光见识所折服,经过数月治理以后,他写信给正在成都以西明东阁大学士兼刑部尚书身份赋闲老友高斗枢说:
“……东王亦智谋之士,其镇保宁,北出谍人于汉、兴,以窥闯孽之政……闯孽固万死难辞其罪,然其政亦颇大有可观之处……东王纳保定诸属乡绅、举贡、监生、秀才童生,乃至农卜医学僧道及民间俊秀子弟,赴府城考试,又拔擢贤人,图治乡里……虽经汉中之败,保宁犹有大有年光景……”
吴宇英对孙可望佩服非常,敬佩之情,皆浓缩在书信里面。正在成都赋闲在家高斗枢接到信件以后,却还是不屑顾,他和农民军斗争多年,对这些逆贼属实看不上眼。
即便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高斗枢也不会像吴宇英这般真情实感地钦佩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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