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大举,将兴兵三十万南征,尚倍于获鹿,前后兴师,未有如今日之大举。”
满洲重要宗室诸王贝勒之中,豫王多铎已前往陕西、英王阿济格则在山东济南领兵、礼亲王代善在北京留守,其余有力宗室,以济尔哈朗为首,以下衍禧郡王罗洛宏、承泽郡王硕塞,及贝勒博和托、博洛、尼堪、硕托,镇国公艾度礼,辅国公满达海、吞齐喀,全数随从多尔衮出征。
多尔衮骑在马上,他看着这排满洲宗室亲贵们,全部都在自己麾下俯首听命,终于感到大清国实权完全落入自己手中。
这,是那老谋深算、自以为万全皇太极,曾经预料到情况吗?
他看着这样支庞大、强悍军队,心中油然而生不可思议豪情。大清在获鹿大战以后,依旧能够聚集处这支可怕军队,那还有什是多尔衮做不到呢?
光中元年,或者应该说是大清昭和元年元宵节,过得并不安稳。
剃发令造成伤痛还没有平息,北京附近百姓们,就又负担上新沉重包袱。清廷虽然依靠剃发令,已经抄没许多士绅家产,但多尔衮还是感到军资不敷使用,因此又在和内阁商议以后,命内院草拟增加岁入办法。
于是不仅三饷尽复,而且在辽饷、练饷、剿饷以外,又新增项东师饷。
北方百姓负担,显得尤为沉重起来。
清晨树枝上厚厚雪还不曾被惊扰,整棵树都低垂着头,歪歪斜斜地倾侧着。整个山谷都是悄悄,似乎是怕惊醒谁沉睡。
“数月之间,练兵治谷,合辽左强兵、幽燕军器、蒙古快马为军,男丁七十以下,十岁以上,无不从军。成败之判,在此举。”
多尔衮志得意满地说:“发炮启行!”
几十门礼炮同时奏响清军进军乐曲,除这些满洲宗室以外,另外还有臣服于清军蒙古外藩王公、背叛豪格三顺王顺公等部汉兵,大军聚集,民夫不可计数,人流
炊烟缓缓地向天空升腾,院门被费力地打开发出嘎吱嘎吱响声,已经剃成辫发百姓悄悄地循着脚印前行,笔架山始终在那屹立着,柳河依旧被封冻大半,不再流动,人们于新年见面也只是随意寒暄两句,微微地点头。
天空弥漫着飞雪,太阳是不会出来,只有西风悄悄地吹着。
过去让北京百姓觉得如糖似絮雪,此时只让这些亡国之人感到十万分悲痛与肃杀。
胡骑踏雪而过,战马四足深入雪中近半,摄政王多尔衮也在满洲众多亲贵拥簇下,立马山冈之上,眺望着清朝大军总动员和行军。
范文程穿着件厚厚貂皮对襟大褂,连连搓着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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