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转过身,单膝跪在李过和高太后面前,拱手说:
“义父,太后!是儿臣无能,关中平叛不力,以至于将士怨怼,人心愤慨。自田平阳和牛太师回汴以来,将士们对儿臣不满和怨气,就日赛过日。这岂是仅仅因为平叛不力事?实在是日积月累敌忾之仇啊!
儿臣为速平杨吉之乱,救出陷在关中大顺兄弟,只能以仅诛祸首人办法瓦解叛军人心。现在兄弟们不满儿臣处置,日日哗变酿乱,声言要尽诛军中曹营旧人。
当日在长安,儿臣已许诺不杀反正归诚之人,岂能再失信于天下?可将士兄弟们胸中又怨气难平,竟然发展到今日冲击太后寝宫,欲诛晋王妃地步!”
李来亨不等其他人说话,就站起来,他将手中花马剑和腰间手铳都扔在地上,喝道:
甲,李来亨边向前走着,边在宫门前台陛上解除自己全部武装。
三重铁铠之下,是顺军将士所熟悉件天蓝色箭衣。
哐——
李来亨把头盔摘下来,随手丢到乱兵们面前。铁制笠盔下面,压着顶充满标志性红缨毡帽。
“你们……”
“不若今日便请监国诛杀人,以人头颅平息众兄弟怨气如何!?”
“这、这……这万万不可啊!”
第个反对人竟然是牛金星儿子牛铨,他又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恳求道:“此事万万不可,晋王三思而后行啊!晋王乃是大顺功臣,数破东虏有功,岂能无罪而诛?监国、监国,杀鞑子、克燕京,非晋王不可啊!”
李来亨裙甲还未解开,便指着蜷缩在地上乱兵们,笑起来。
“你们,是要孤交代曹营之事吗?”
他笑声里充满悲愤感,使人感到既诧异,又在情理之中。张鼐苦着张脸,只能静静地看着李来亨,党守素和吴汝义则都知趣地低下头。
“你们都觉得是孤平叛不力吗?还是认为孤和晋王妃纵容叛贼?”
宫门前广场上,片寂静,乱兵们也都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来亨,没有人再敢出言顶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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