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和杨坤都没想到,清军迅速抵达宁夏以后,遇到并不是前来迎接他们陈之龙,反而是大顺军旗帜——
守卫森严宁夏城上,大顺军旗连绵招展不止,士兵们据守城垛,布列枪炮,沉着以待。清军才到城下,初时未有防备,立即就遭到顺军守兵猛烈反击,铳弹、箭矢、檑木、落石皆如雨下,王永强、孙守法也都站在城头鼓舞士气,号召顺军将士们坚守住宁夏城。
李懋亨小心翼翼地透过城垛上炮眼望着清军队伍,心有余悸道:
“今天所遇,实是天底下最千钧发战情。咱们上午方平定宁夏,黄昏前清军前锋军竟然就已经杀到。如果稍迟片刻,旦令清军赶在们之前,先行入城,那再想要斩杀陈之龙,收复宁夏,就将是千难万难事情。”
天命眷顾大顺,但王永强和孙守法二人也不敢掉以轻心。清军只有在刚刚到达宁夏城下时,因为骄纵无备才遭到守军杀伤,等到锡翰、杨坤反应过来以后,他们便指挥清军在宁夏城外立下营盘,等待
外胡虏肆意践踏。
杨坤身为关宁军份子,也是九边边军将门世家出身,目睹此景,只能睹物思人,为之神伤,大叹道:
“闯贼调走台堡守军去打内战,致使九边不守,大明二百年边墙竟然成为乌有,李闯必将因此留下千古骂名。”
巩阿岱弟弟锡翰却不怀好意地说:
“今后贵国与大清就是兄弟之邦,长城内外既然是家,还谈什九边边防?杨总兵,朝是来为贵国剿灭群盗、复君父之仇,你可不要忘记这点呀。”
杨坤被锡翰说十分尴尬,不好再说话,只能狼狈往前走去。巩阿岱和锡翰两兄弟相视眼后,全都大笑起来,其余满蒙八旗兵也都面露戏谑笑容,使得那些关宁兵都感到异常羞愤。
巩阿岱自信满满,他是在马背上长大战士,奔袭这长时间,还没有显露出丝疲色,反而感到精力战意均更加沸腾和旺盛。
“睿王妙计,奇兵迂回河套,闯贼怎能想到会在背后痛吃刀呢?”
眼看宁夏带已经在望,锡翰马上就自领前锋之任,率领支精悍前锋军轻骑狂飙扫向黄河重镇。因为巩阿岱估计陈之龙应该还在宁夏等待清军援兵抵达,所以为方便招抚和沟通,他就让杨坤也带兵随同锡翰同担任先锋,尽快冲向宁夏,以免顺军调集兵力来夺城。
清军以千多名外藩蒙古兵开道,锡翰和杨坤又各带八旗兵和关宁兵各千余名从后跟进。他们沿着都思兔河进入宁夏境内,守卫后套边防镇远关、威镇堡、姚福堡、李纲堡等地皆无台堡兵守备,锡翰见状便不再设防,直抵宁夏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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