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希望平定东虏,统海内以后,百姓可致太平,君臣可同富贵罢。
“朱元璋从当兵开始,出生入死,历尽千辛万苦,费十五个年头,终于夺取天下,建立明朝。自起义至今,你说巧不巧?也恰是十五个年头!”
李自成看着井陉
和高夫人有很深感情,也有个可爱女儿,可是因为邢夫人缘故,又始终对于家庭生活怀有层深层次恐惧感。
邢夫人到太原后,李自成没有去见过她次,只是嘱咐牛金星妥当安排邢夫人生活。最好要让她过上充裕而安定日子,对于邢夫人和高杰子女,李自成也希望他们能够没有顾虑地好好生活下去。
在太原时,李自成这样和牛金星谈过这个问题:“……朕是个莽夫,从前在银川驿站讨生活时候,已经亏待家人太多。补之那时候还是个半大小子,个月里却有十几二十天来驿站帮做活计。这也全赖总要去大包大揽帮别人忙,最后自己又完不成活计,反倒是连累补之特别辛苦。
后来驿站欠饷太久,大家公推保举去讨要薪饷,惹出不少事情。家里人总是埋怨,又没有什好处,何苦于次次为别人出头呢?
唉!所以启翁你让用‘寡人’自称,实在不喜欢。是不愿意做个寡人,站出来打杀十几年,初时不过是为给自己讨个公道、出口恶气,后来却是想要天底下更多人都有这样个公道可去依靠……你说咱们办得到吗?
不想做个寡人,启翁,等平定东虏,们打到北京以后,想就应当好好补偿下家人兄弟们。补之也是,给他将名字从李过改成李锦,这件事情启翁你,还有玉峰和双喜,是不是都有些不大高兴?听说有些人在传话,说给补之改名字,是因为将来要大顺皇位传给他……
今天可以和启翁你先透个底,自己虽然还没有老,但年纪也不小。过去半辈子,总觉得许多地方对不起补之,太劳累他,今后即便皇储不是他,也定要让补之子子孙孙,都和子孙同享万世太平富贵。”
李自成对牛金星袒露这番心迹,全是他肺腑之言,真诚质朴全无人君之象。可是牛金星又到底能够听进去几分呢?
永昌天子对于大顺朝里田见秀、牛金星这党党人,和李过之间隐隐约约矛盾,早就看清清楚楚。
但李自成也相信,他自己还在春秋鼎盛时候,平定东虏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好好调解双方。依照他性格,自古开国君臣之间,往往会有番“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剧目,李自成是绝不愿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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