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皮绠,比你现在还小十岁时候,就已经同闯王起兵。纵横秦中,飞渡黄河,鏖战晋中,以后又回陕西,穿雪山、走草地,杀出长城直蹿到西番地,这种种百战余生之后,才有破洛阳以后百战百胜。
你年纪小,当年闯军打过许多硬仗、苦仗,大约是不曾见识过。不过也好,你只要记得现在闯军早已无敌于天下就够啦!什杨嗣昌、傅宗龙、孙传庭,还不是个个接连败死?跟着闯王起入关,这算是第二回打回陕西啦,结果没有花上几个月时间,就把明朝最厉害九边边军全部削平。
现在这个东虏,哈,也就是骚鞑子支杂种。怎敢杀上门来,想要做甚鸟突厥、契丹美梦?管叫这个唤作皇太极
灭亡日子,便真是屈指可数。
“义侯……你们强袭驰援,真是辛劳!”
张鼐这支先锋兵马是李自成接到张皮绠紧急求援以后,当机立断派出支奇兵。这路上张鼐所部真正是人必喘气、马必流汗,毫不顾惜马力,全速进军,路狂奔,这才以远超计划速度,提前赶到井陉。
在顺朝开国登极典礼上,新晋受封为义侯张鼐,并没有因为现在厚禄显爵而丧失从前骁将作风。他衣着虽然华丽许多,连战马马具都换上套朱漆描金新装潢,但是战斗勇气却没有丝半毫减少。
张鼐纵马到张皮绠面前,提刀大笑道:“你不是重二身边那个小卫兵张皮绠吗!现在居然已经是把守井陉要地主帅吗?”
张鼐战功和资望,即便是李来亨都不敢怠慢,何况是张皮绠?他赶紧束手单膝跪下,先把被清军驱赶到井陉溃兵所言军情,告知于张鼐,接着又提出土门关已遭到清军部兵力袭击,皇太极非常明显是准备堵塞井陉口,然后全力攻破真定城。
“义侯,虏酋竟然猖獗到这样地步。十几万大军,全不顾侧翼井陉关威胁,竟然在真定城下完全展开,又堂而皇之大设所谓御帐、御座。现在清军正在全力攻城,如果陛下大兵早会儿赶到,咱们卷甲出关,侧击解围,东虏恐怕就会匹马不得北还。
如今皇太极算是清醒过来半分,知道分军堵塞井陉,这才出兵试图攻拔土门关。但井陉道狭窄,土门关又坚固,看清军动辄是无法成功!”
“好!张皮绠这个当年小孩子,今天也是如此豪迈、如此气魄呀!”
李双喜,也就是现在张鼐,又哈哈大笑数声。他为人和过去完全相同,依旧是那样不拘小节、壮阔大气,大顺开国义侯挥扬马鞭,不做任何停留,便催促张皮绠同他起赴土门关上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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