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楞下,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本想随便说两句敷衍话,应付过去。可是李过问话语气这样坚定,显然内心早就有答案,李来亨在很短时间内稍稍思虑下后,便如实答道:
“以为陛下让双喜哥改回本姓,陛下又没有子嗣,新朝储君之位或许陛下已经属意在义父身上。”
李来亨这句话颇有些石破惊天意味,如果传扬出去,在开国这种微妙时候说这些话,实在是让人吃惊和震撼,几乎有着谋逆意思存在。
李过面上涨红,好像喝得极醉,他低下头,不知道想些什以后,才回答李来亨说:
这是对不住你桩事情。”
“府主说笑……嗨,今后应当唤作君侯,而不该呼为府主吧?”
“哪里话,乐山又笑话。”
方以仁将杯中美酒尽数饮尽,满足地感叹道:“这比江南绍兴酒味道更佳醇厚,看来应当是晋王府中所秘藏珍品。国家新建,就能饮得这等天下珍藏,却不知道今后如何?”
“今后如何……陛下已令双喜哥改回本宗姓氏,陛下年近四十,尚无子嗣,今后如何,乐山你又觉得如何呢?”
“国家之器,非所能问……何况无心问鼎之轻重。天下多故,来亨,知道你想法。近来巩尚书和讲唐肃宗唐代宗,还有永王和建宁王故事,你也知道这些事情,对吗?”
李来亨看看四周,大宴结束以后,众人都陶醉在酒后欢声笑语之中,李过和李来亨父子情深对话,也符合着这时候氛围:
“永王之叛,建宁王之诬,义父既然知道,那也应该明白国储天下大事,似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非人力可以控制。”
李过没有再说什,他握住李来亨
“荆侯来……府主先同荆侯谈谈吧,暂时退避下。”
在李来亨和方以仁两人说话间,李过穿过人群,慢慢走到李来亨这边。大宴以后,文武官吏们都在酒酣之中,些醉倒*员将领已经被侍从送出宫去,另些人则留在大宴场内攀谈,但随着夜色渐深,也相继是陆陆续续地回家。
李过看来是喝很不少酒,面色熏红,神态也不似之前那般庄重肃穆,脚下漂浮,整个人颇有些恍恍惚惚欢愉模样。
他把将李来亨拉到自己近处,开口说话时尚有酒气流露出来,可是说话声音落到李来亨耳中时,新晋随侯才能确认他义父绝没有醉倒过去。
李过说话声音极小,但语气却是如此坚定,他问题直指李来亨内心最深处那些不可为外人道心思,直言道:“陛下令义侯改回张氏姓名,那时候看来亨你眼神飘动,你在想什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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