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崇祯还要自欺欺人地相信,或许祖大寿又会像之前发生过次样,只是诈降清军罢。
马绍愉明白吴三桂意思,所以之后他带使团去盛京以后,特地向范文程和刚林说起吴三桂、祖大寿这家人事情。
在吴三桂将马绍愉使团送离宁远约个月后,就在大雪弥漫这天傍晚,清军在释放回千多户辽民同时,居然将祖大寿也送到宁远!
吴三桂对舅父归来是既惊又喜,他喜当然是舅舅可
三桂是这样个谦虚爽朗人,对他留下极好印象。他们接着又闲谈阵,马绍愉向吴三桂强调关内战场危局,认为中原战局困难甚多,暗示崇祯皇帝到最后很可能将关宁兵也调去和闯贼作战。
吴三桂和洪承畴交往颇深,他舅家祖宽、祖大乐当年也都曾经参与追剿义军,把义军杀四散奔逃。所以吴三桂对李自成兵力、战力都感到不以为然:
“马使未免过于担忧,流寇于中原无根底,家眷、战兵悉在营,只要败就将势成大溃。朝廷过去恢剿流寇之所以总是失败,问题在于用人和饷粮方面,只要陛下给够饷粮,剿贼并不成问题。说到底,流寇只是些盗贼,和建奴是不能相比。”
马绍愉这段时间往来辽左,对关宁军将领那种对流寇不切实际轻视,还有对于清军深入骨髓恐惧,已经解很深。
他知道无法劝服吴三桂,但还是说:“自从李自成攻克洛阳以来,朝廷数次恢剿,任又任督抚大臣,哪次不是惨败呢?古人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知己不知彼,每战必败。们今日正要慎于料敌,先求不败,而后求胜。”
果然,吴三桂对马绍愉话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依旧是只对东虏深怀恐惧,对闯军却充满蔑视。
马绍愉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和吴三桂喝些酒,又闲谈几句话。吴三桂对宁远清苦军旅生活颇有些抱怨,两人谈话中间,吴三桂也好几次提到他已经投降清军舅父祖大寿,希望马绍愉前去盛京时候,可以打探下祖大寿情况。
其实祖大寿投降清军以后,与洪承畴样,已属于叛国汉*。吴三桂身为现在关宁军头号大将,却公然让使团去问候祖大寿这个叛贼情况,实在有些过分。
可祖大寿又和洪承畴有很大本质区别,洪承畴虽然贵为督师,却只是名文臣,手上并没有真正抓住嫡系部队。
祖大寿既是辽东将门世家出身,人虽然被迫投降清军,可是在关宁军中关系人脉却还非常多。像他外甥吴三桂就依旧掌握强大兵权,崇祯考虑到这点,就不可能断然地去处置祖大寿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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