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话，当然只能以后在私下里慢慢和府主说。在这种场合上，方以仁只是说：
“张献忠能够先取武昌、再下岳州，从被杨嗣昌、左良玉追着咬
丧家之犬，到今天在长沙俨然称帝称王做派，还不是靠着
们湖广闯军打败
左良
”
李来亨又让亲兵给在座包括陈永福在内闯军战将们，每人都送
袭裘领大衣，说：
“折扇是周王府东西，扇面上还有沈石田、仇十洲和祝枝山字画。大衣则是闯王从孙传庭军营里缴获来，大概是秦军将官用东西。缴获很多，赏给不少，大家人人有份、人人有份，陈将军，你也是样，还有件回头你拿给你儿子去。”
接着大家又谈到闯军攻占徐州事情，虽然这战因为高谦卷军逃走，并没有发生什
战事。但是李来亨听到顾君恩特意夸赞陈永福表现，说他身先士卒，和儿子陈德带着支兵马是第个冲进徐州城门，就转而说道：
“听说张献忠最近打到湘西武陵，把杨嗣昌夫妇及其五世祖坟墓都打开，开棺戮尸，还杀杨嗣昌宗族许多人。想到这点，就觉得张献忠做法真是没有必要。”
听到此处，顾君恩忽然以赞叹口气说：“张献忠为人刻薄记仇，心胸实在狭隘。听说大元帅祖宗坟墓也被明朝官吏掘毁，可是大元帅却在文告里说绝不因此泄愤滥杀人。还有使君待陈将军做法，如此宽厚。相形之下，孰高孰低，真不啻有天渊之别。”
陈永福也附和说：“对啊，大帅宽厚仁心，八大王这个人嘛，听说过些，比之李闯王和大帅，大概还是差些。他如果也想推翻明朝，和们闯军分庭抗礼，恐怕只能算是痴心妄想。就从这件小事上，就可以看出他本性难移，断乎成不什气候。”
郝摇旗和张皮绠互相看眼，他们两人向来都很敬服李来亨，不过郝摇旗资望更高，不像张皮绠那样完全崇拜李来亨。
郝摇旗还不习惯对李来亨每句话都加以颂扬，而且他听说杨嗣昌宗族在武陵老家横行霸道，侵占土地，欺压百姓，民愤很大。所以心里就觉得，张献忠就算把杨嗣昌宗族家人杀光，那也是杨嗣昌家人罪有应得，他们借着杨嗣昌威风，享那多年福，现在遭到报复，难道不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吗？
方以仁也赞成李来亨态度，他最能听出李来亨话里隐藏意思，知道他这是在暗戳戳地敲打陈永福。但又觉得，如今闯军大势已成，李来亨地位对比陈永福具备这样大优势，其实很没有必要再使用这种权术，不仅起不到什大作用，反而显得李来亨器量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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