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对于湖广各州府朴实平民百姓来说,今年中元节还是令他们大开眼界。那些剧情尴尬、演技捉急戏目,却给农民们增添数不完欢笑声和喧闹声,成千上万乡下人熙熙攘攘地游逛,来自汉口商贩们叫卖着热气腾腾米汤、香甜
原因。
当中元节时,从随州到襄阳,从荆州到汉口,成千上万居民和近郊四乡农民都进城或到临近市集祭拜那些因长期瘟疫、干旱、饥荒和战乱死去家人。
襄阳四周到处都是青烟升起,城里则张灯结彩,每家铺子前都有面涂抹“扬武蓝”“闯”字小旗子迎风招展。大街小巷,还有家家户户门前还张贴无数张小小黄纸,有黄纸被用几乎看不见细绳挂在街上,上面都写着“奉天倡义”或者“剿兵安民”四个字。
四乡农民从附近城门涌进来,与他们牲畜和车辆在街上挤作团。从枣阳来是骡车,它木轮十分粗大,车上载满夏粮;从谷城来是便于在山区行走小驴车,它有三尺见方车板,上面常常坐着两个来看城中热闹小孩子。
吸引农民们进城主要是李来亨让老营组织起来种种娱乐活动,这其中以陕西人唱梆子戏最受欢迎。
梆子戏内容多是些贴近农民日常生活滑稽故事,另有些则在讲述闯军从陕北起兵到潜伏商洛,再到挺进中原和南下湖广经历。
不仅有人唱,而且还有人在跳舞。陕北边民并不忌讳女孩子家在外抛头露面,有许多老营妇女就在梆子戏中起舞,舞蹈动作虽然简单,可是这些免费又漂亮场景,已经足够让枣阳和谷城乡人们大开眼界。
剩下还有几台戏,主要是在讲述营田改革中发生种种戏码:内容主要是着重表演些本地豪强企图破坏营田新法,般会设定个左镇**和土豪同谋,个自耕农害怕营田新法会让自己多给公家交钱,还会有个混进闯军里小文人去出卖农民、讨好富人。最后当然也会有名闯军庄使、捕盗使或者巡官,他们会得到本地百姓帮助,告诉自耕农营田新法好处,并最后解决那些土豪和**。
这些梆子戏台词大多是提点学政谢徵和些刚刚通过节府试新投文人所写,以李来亨标准,他们都属于不大可靠人士。所以李来亨也没有让他们自由发挥,而是给出十分呆板模板,要求全部剧情都必须在他钦定这几个模板上展开。
表演梆子戏老营家眷们,其实演技、动作和热情也都不太好,他们中有不少人其实打着来湖广好好享受、做大爷小姐盘算,被李来亨硬顶来唱戏,积极性当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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