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桓也知道马进忠这句话完全是空谈罢,左军军纪,他们谁不解?城破以后,随州必然鸡犬不留。
但他是武将,是左良玉手提拔起来嫡系重将。
金声桓也只能为知己者死!
他坦然道:“将为大将军攻破此门。”
随即便亲上左良玉座船指挥,本来藏在后方剩余船队,也悉数投入战斗之中。为预防刘希尧又以水鬼部队狙杀官兵,金声桓同样精挑细选批精通水性壮士,使其赤膊持单刀,随时准备跳入河中,和贼寇厮杀。
没用多长时间,马进忠便把发动总攻消息带到。金声桓终于如释重负,最后摊牌决胜负时候终于到,左良玉连自己座船都交给他,如此信重,为将之人,又岂能不效死呢?
可是金声桓随即又想到之前在枣阳发生事情,他明明早已习惯左军杀戮行为,可因为枣阳那场杀戮是为夺船,而所夺船只现在又要用于攻城。所以金声桓心中惆怅感远超过去。
当他攻破随州以后,恐怕还会有场比枣阳更惨烈、更残忍、更残酷大屠杀吧。
金声桓是东江镇旧人,当初皮岛沦陷,清军也在岛上大肆屠杀,至少杀万多人。皮岛本来人口就不多,不过数万人而已,可以说其中大部分和金声桓起码都有层面熟关系。
万多人就那样像条狗似被杀,可他逃入关内,又有何益?他跟着左大将军,这些年来又杀多少百姓?
这次进攻较之前那次试探性攻势,不知道猛烈多少倍。金声桓知道左良玉声东击西策略,所以必须赶在城中守军调动兵力来援以前,确定毫无动摇可能绝对胜局!
左镇二十万士马部众未来前途,此时全部担在他身上。战斗到这种地步,已经再没有任何计谋、战术空间,而全成为血肉、船只、火力兑子。
资源在消耗,鲜血在消耗,官兵和贼寇血肉之躯在消耗着。
守军似乎终于察觉到官军这次攻势不同以往,他们炮火也较此前猛烈许多倍,几乎是完全不再顾及火炮生命周期,顶着炸膛风险在拼命发射铳炮反击。数不清铁子、
说是乱党,说是流寇,说是逆贼。
其实也无非是民。
“随州城破以后,们还要再杀多少人?”
金声桓突然恍神地问马进忠个问题,这位义军叛将愣下,几乎不知道怎作答。马进忠看着河流中、水门下激战,还有不少被守军打碎船只碎片,皱眉答道:
“待城破以后再说吧,现在谁知道能不能破城?若这回能将闯逆股荡平,缴获到足够粮食,或许就不用杀太多人、抢太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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