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都明白刘希尧话自有番道理在,可是左军第次攻城失败以后,就分出不少兵力,开始在随州四野放火、屠掠。虽然战前白旺和陈可新已将大部分民众,安置到城内庇护,可偏僻处依旧有不少村民乡人未来得及撤离,此时便惨遭左贼锋刃屠杀。
贺锦、白旺在担忧,左良玉那边就更加担忧。
闯军有坚城依仗,城内又囤有大量存粮,可左军出兵以来,虽然破个城,还掠许多村庄,但口粮却不增反减。士兵粮肉标准,天比天下降,而且近来随州带倒春寒,又逢春雨不断,缺衣少食,左军如何去进行场大战?
劫掠代替不稳定后勤供应,更何况左军现在是深入敌境之中,白旺坚壁清野、安置难民,也没有在城外给左良玉留下多少可供抢劫目标。
第次攻城未能得手,反而让闯军杀伤不少官兵,这更对左军士气造
金声桓所部官兵劲矢狂射,都脱光盔甲,只着小衣、持短刃,奋勇跳入水中,活捉并斩杀掉在水里左兵近百人,其中还有人是左梦庚中军将校。
当赤裸臂膀治营士兵们举起戴着铁盔左军将领首级,向岸上摇晃示众时,南水门附近义军战士们全都狂呼起来:
“胜敌!胜敌!”
左梦庚气牙痒痒,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边躲避守军猛烈箭射炮轰,边率领剩下小船退回去。他心中气愤难耐,便自作主张,把沿河村墟、庐舍、民宅统统拆毁、烧毁,沿河两岸火光烛天。
南水门守军都愤愤不平,可是刘希尧认为兵力不足,反对刀斧手锐士出城反击,大家只能眼睁睁看着左军耀武扬威,无法把他们驱走。
有名刚到随州不久治营老兵,吐口唾沫在水门城垛上,狠狠跺脚,骂道:
“他娘,老子也杀人,老子饿急也抢粮、也放火。可是沿河村庄百姓早都进城避难,那村子里既没有人也没有粮食,他们放火烧屋,晚上自己驻军都没地方睡觉!这帮人真是疯子,真是群野狗豺狼!”
刘希尧则冷着张脸,他并非陕北籍贯,可却是秦中民军里拥有极高威望员豪帅,这种威望全部建立在他善战与冷静干练之上。
虽然绰号是“治世王”,可他用兵手腕和治军风格却异常冷酷狠厉,刘希尧沉下眉眼,目中含着令人为之心惊胆战寒光,斥道:
“南水门关系随州全城守御得失,随州得失又关系全局胜败,不容分毫有失。诸军不许擅动,左贼兵多势大,又有水师遮蔽,们草率出城反击,自陷绝地之中,旦兵马有所闪失,致使南水门这边出问题。老子要如何向老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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