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谈论间,春雨又下得更大点,飘洒雨水经风舞,便形成层朦朦胧胧烟雾。雨雾弥漫,像是要遮掩着什般,冯养珠心中渐渐升起不安感来,他向两位主帅高功和郭君镇,劝说道:
“既然左兵没有为们所调动,那左良玉大军主力会去哪里?总不至于就在襄阳蹲着吧!”
“嗯……”
高功和郭君镇均点点头,但他们成竹在胸,并不担忧这点。
“风雨不大,们尽快动身吧。”高功将右手从蓑衣之下伸出来,零零落落春雨滴到他手背上,映成点点斑斑。
三月底荆襄带,连绵阴雨加上倒春寒,使得气温骤降。郭君镇身上虽然披着件厚绒布斗篷,又穿戴蓑衣,但还是感到阵接着阵寒意,他收紧衣服,也不能将全部寒冷挡住。
连主帅都如此,其他将士就更不必说。所有将士,人人都紧攥着手掌,或者将双手捂在嘴前,呼出两口热气来温暖手心。
“左良玉居然没有派兵协防承天府?他这是已经不把崇祯皇帝和朱家宗王放在眼中呀。承天府是皇家陵寝所在,去年大元帅用奇兵突袭承天府,就调动傅宗龙来送死,老左倒是不再上同个当。”
高功副将路应标对左镇用兵,颇感惊奇。承天是帝陵所在,闯军大张旗鼓来进攻,左良玉绝对没有察觉不到可能性,可他居然不率军协防,俨然是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中。
“哈啾!”
路应标和冯养珠听到这话,都吃惊。
动身?
“将军,要往何处动身。”
“襄阳是坚城,何况左良
暮春阵冷风吹过,郭君镇忍不住打个哈啾。闯军从安陆出发,未经激战,就连续攻占京山和竟陵两大遮蔽承天帝陵要地,兵马连日行军,郭君镇也就顾不上仪表,副不修边幅样子,直接拿蓑衣抹把鼻子。
他用食指在路应标面前划个圈,提醒高功手下这位颇有方面才干副手道:
“左镇打粮,下手越来越狠。如今河南又多为大元帅分兵占据,朝廷政令要从汉中带迂回传递,才能送来襄阳。如此拖延时日,天高皇帝远,即便左良玉坐视承天帝陵被们拿下,崇祯皇帝又能如何处置他呢?”
和路应标同为高功副将冯养珠,虽然在兵马指挥、军阵冲杀方面不及路应标善战,但他城府较深,想也比较远。听过郭君镇分析两句后,马上就接口道:
“不要说埋葬死人帝陵,近来闯军横扫豫楚,刚刚才在蕲州处决荆王,也未尝见到朝廷如何处罚左镇。左良玉如今是听调不听宣,分明藩镇之势,恐怕他是渐渐有据地称王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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