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李来亨猛然瞪大双眼，怒斥道，“
李来亨从无不能对人之事，
向开诚布公。这件事有何必要隐藏？不许瞒着！”
“好好……啊不，是说明白府主
意思
。”方以仁耸耸肩膀，先是露出好笑之色，随即又转为无奈，连连点头称是，“府主乃赤诚大公之人，是小人之心。”
之前李来亨碎书时候动手力度太大，事后方以仁要将它们重新糊回去，又要白费不少功夫。黑秀才心中好笑，想着府主虽然是“赤诚大公”之人，但他这趟表演，演技还是太过拙劣。真要这
大肆传扬出去，大元帅和李过等坦荡之人可能还不会多想，可牛金星、宋献策几人，岂会不明白？
唉，还得自己从中润色修饰番，府主表演，还是需要学习个。
“先不谈这件事，左金王和治世王现在是什态度？”
，极力劝说李来亨立即开科取士以招揽人才，来渡过闯军急速扩张期。
顾君恩以己度人，他自己是个喜好屠龙术、纵横术卑劣书生，便以为李来亨也是如许人物。
但李来亨岂是卑劣之人！
李来亨当时人正在蕲水，忙于分化和拉拢革左五营。当方以仁将顾君恩等六君子所谓“请开楚科”万言书送来后，李来亨才读没会儿，便大为惊怒，将此书扯碎于地，大骂顾君恩等人是欲陷他于不义之中。
开科是天子之权，他不过介节度，岂敢僭越？
李来亨当即便让方以仁回书随州方面，让随州官吏将顾君恩、谢徵几个狂悖之人好好训斥番。
只是方今乃用人之际，有司也不用过于苛责，这些人做法虽然是错，但用心还算好。“开科取士”名头太大，实在不便使用，但若是将名目改为“聘用节府幕僚前考校”——嗯，具体名义可以叫节府试。
“顾君恩和谢徵两人虽然多有狂悖之处，有离坏李氏家人亲爱之情，置于不义之地嫌疑。不过仔细看这万言书，乐山，你看，这个顾君恩还说要废八股、重策论，谢徵也说要在《五经》、《四书》以外，多考校经世之学。他们做法虽然草率，但看来用心不坏，而且条条章章，颇有几分道理。”
李来亨将万言书扯碎以后，气愤稍平，才对方以仁缓缓说道：“顾君恩其实也是有心，方今用人之际，也不能寒他们心。这样好，先以顾君恩和谢徵二人提点学政，负责节府试事。哦……还有，那个万言书乐山你看看，怎把它糊回去，搞下去。”
方以仁脸色怪异，上上下下来回看两遍李来亨后，突然问道：“扯碎万言书事，如果传出去，恐怕会伤到顾君恩等人报效之心，这件事是否不应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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