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开封官绅已经失去信心，但听到高名衡说
话，心中突然浮现出
个可怕猜测，急忙问道：“黄推官有何奇策？莫不是以水驱敌？”
黄澍对陈荩学识才干直怀有嫉妒，没想到他筹谋已久水攻之策又被陈荩口说出，脸色微妙，说道：“春汛将至，
们若借黄河桃花汛之机，水淹七军，李贼便会成
于禁，流寇都将葬身鱼腹之中。”
“旦掘开大堤，你能保证洪水只冲向闯军大营，而不冲向开封城吗？即便开封城不被淹没，数百里内洪水滔滔，不知将淹毁多少村庄，漂没多少人畜！”
陈荩据理力争，可是李仙风和高名衡两人显然已经大为意动。高名衡和黄澍是派人，陈荩知道自己没法说服，他便极力劝说李仙风：“抚台，旦黄河决口，开封全城都有被淹没危险，周王王府也可能被洪水波及，即便开封城不被淹没，许多士绅田产也会被毁，到时候这些人起向朝廷要求
断，谣传李自成就要攻城，或传城中饥民将为内应。倘若如此，开封就十分难守。
抚、按都很担心，如开封守不住，不仅他们自己和全家性命难保，还有开封城中周王府、众多官绅，都将同归于尽。李仙风和高名衡身为河南封疆大吏之首，即使能侥幸逃出开封，却不能逃脱朝廷治罪。
“陈将军上月坚守城头，将李贼眼射瞎，深得朝廷褒美，不知对于今日形势有何善策？”
陈永福是开封城中真正可靠力量，朱仙镇官军溃败以后，闯曹联军乘胜攻城，若非他组织弓箭手射伤李自成只眼睛，开封当日就陷落，怎
还能再守上个月呢？
可是近来他老朋友、李仙风幕僚陈荩，直劝说他谨言慎行，观察时势发展，所以陈永福只说：“开封城高池深，易守难攻。虽然官军有朱仙镇之溃，然而，请大人们放心，如果流贼马上攻城，则军民同心同德，合力守城，敝镇敢担保城池不会有意外风险。怕只怕相持日久，城中绝粮……”
李仙风忧心忡忡道：“可城中粮食越来越少。”
黄澍则咬牙切齿道：“万不得已，宁可多饿死些百姓，不能使将士饿着。”
李仙风对黄澍话里意思有些不满，但黄澍是高名衡心腹，他无法处置，而且自己也没有别办法，只得点点头，叹口气。
“但死守绝非长久之计。”高名衡说道，“黄推官有个主意，或许可以釜底抽薪，挽救时局。”
陈荩在开封城中近来已不怎说话，他已收到陈可新来信，知道陈可新已经投效李来亨，先在罗田县做庄使，先在又升任蕲水营田使，对信中所写李来亨种种新政新法均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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