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人大军队伍相当绵长,好在黑暗隐藏切烟尘,官军又处在个极度疲惫状态里,竟然毫无察觉。
李过和李来亨都落在队伍最后方慢慢走着,李过重新提到李来亨近来愈发气焰飞扬事情,他微笑着提点道:“在上蔡营,在郾城,都吃不少亏吧?兄弟们死伤那多,知道你心中不会好受。”
“呃……义父,你觉得这是责任吗?”
李来亨突然转过头去,盯住李过问道。他神色非常认真,显而易见,李来亨内心深处,到底还是为将士们伤亡承受着份责任和压力。
“慈不掌兵……你在上蔡营确实用兵轻率冒进,这是你责任。”
知道联军开跑时候马上要到。
高功边帮士兵绑缚好伤口,边看着西南边方向,眼里流淌着少许担心,说道:“雨虽然下不大,可多少会影响到们行军速度,到底能不能跑出去?还要跑去承天府那远,事情还没到帆风顺时候啊。”
“不用到承天府那远,们最多走到桐柏山边上,估计傅宗龙就该看出们是要进攻承天府。他也不会傻到真让们冲到承天去,到时候傅宗龙为自己人头着想,定会拼命先步赶去承天府设防,而们就可以趁机再杀回河南,等老傅再急急忙忙追过来时,半途里将他消灭掉。”
战场此时已经完全悄然无声,田见秀、赵应元两部兵马都慢慢退出战线。而郾城那里官军,只当是因为天色太黑,流贼退回休整而已,并未出城追击,反而是放松心情和戒备,甚至有相当多士兵开始躺在茅草堆上睡觉。
而闯曹联军则做足准备,大部分战马都已衔枚,以避免官军察觉。为掩人耳目,义军还在城下不远处埋下上千口锅烧饭,在弥漫饭香中,大军则全部向西转移。
李过并没有宽慰李来亨,而是直言道:“没有人永远都是常胜将军,哪怕是掌盘,他不也样因为用兵失策,致使闯营老兄弟死伤无数,不得不息马深山吗?打仗哪有不死人道理,但你要明白点,你作为将领,每个兄弟牺牲都有你责任,而你每点成功,也全是用这些人牺牲堆成。”
“唔……
李来亨骑到马上,他看郝摇旗伤实在很重,考虑会儿后便又下马,将自己名驹坐骑让给负伤郝摇旗骑乘。
“好在摇旗你还能骑马。”
郝摇旗瞪大眼睛,为难地红着脸说:“掌哨干嘛这样大惊小怪?点皮毛伤有什事情嘛,那虎大威、陈永福还没啥本领干倒俺呀。”
“呵。”
李来亨呵呵笑,也不理郝摇旗,只是在甩战马鞭子,让他赶紧跟上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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