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你疯吗!有些话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虽然朝野天下疆吏臣仆们,大多数人都对崇祯有所部门,但敢说这明白,还是少数。
陈荩用力从陈永福手中挣脱出来以后,转而提到陈可新事情,说:“协台,你知道温故吗?他已经离开大营。”
陈永福大惊失色,说:“这是怎回事?温故是高按院幕僚吧?难道他要将洛阳这边事情,全部抖给按院?那抚台必死无疑!”
陈荩笑笑,解释道:“温故不满高按院在这种时候还要逼死李抚台,所以已经靠到们这边。但如今李抚台表现也令他大失所望,只是温故已经不能容于按院,再不容于抚台话,中州再大,也没有他落脚地。”
“好在温故没有家眷,他可以
室之崩实在始于大中啊!”
陈荩钻研学术,史学水平很高。陈永福毕竟是武人出身,虽然附庸风雅,但相比陈荩差距就太大。
陈荩所说是唐末桩公案,也就是用政,bao烈唐武宗和号称小太宗唐宣宗之间,孰优孰劣。
由于唐宣宗是篡夺唐武宗地位,因此宣宗朝将唐武宗推行灭佛、藩镇改革大半废弃。唐宣宗以“圣天子”、“小太宗”自居,实则喜好玩弄权术,他所用白敏中、崔铉、令狐綯班庸人就和崇祯频繁改易辅臣样,对国事毫无益处。
宣宗因为政治合法性先天不足,故而极力拉拢士族,“清流文化”就是在大中年间形成。唐宣宗无比自负,当时宰相令狐绹受其重用,自己也是权谋狡深之辈,可每次面见唐宣宗时,即便冬天汗水都会湿透衣服。
这点倒是同崇祯皇帝平台召对时,般*员被崇祯威仪震撼汗浸衣领模样。
陈荩说如今天下近似于大中年间,很大程度上就是暗指崇祯没有君王国策大略,却和唐宣宗样执着于权谋小术。
“为君者,应立于全局,以国策大略为主,手掌天下,与天命、与外夷搏斗。而不是汲汲于权术,同臣子勾心斗角。如今圣天子自奉极俭,可唐宣宗样极为俭朴,甚至稍爱名女乐,都会为警醒自己不要重蹈唐明皇覆辙,而将女乐赐死。”
“可是国君不用心于国策大略,不改革国体、刷新政治,满心汲汲于权术,即使自奉再怎俭朴,又有何益?汉高祖沉迷醇酒妇人,可他能拎得清楚轻重,知道国君责任不在于自己个人如何节俭,不在于摆弄朝臣权术如何高明,而在于国策改革大势!”
陈荩话是越说越过分,这已经是在直接正面抨击和指摘“圣天子”崇祯。陈永福终于按捺不住,将他嘴巴捂住,让他不要再继续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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