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苗里琛劝慰李来亨说:“小虎队以千人守洛阳,本来就是桩十分辛苦差事。掌哨以百五十骑逆袭贺镇八百精骑,没有全军覆没,反而击退贺人龙,已属异数。现在贺人龙退兵到宜阳线,大局已经出现根本转机,还请掌哨振作。”
这回苗里琛在风坡岭寨防守表现极好,让李来亨对他刮目相看。以前李来亨对这个河南籍屏风寨降将并不特别放心,贯只让苗里琛负责些修建营寨土木工作。
经过这场战斗以后,李来亨也开始觉得,豫人也好、秦人也罢,并没有太大分别。自己实在不应该在心中另做分类,揭竿者俱是兄弟!
李来亨用棉布裹紧伤口,因剧烈战斗而迸裂伤口带来阵剧痛,他忍痛说:“大家都不要松懈,盯紧宜阳方向。贺人龙是这盘棋中最大不稳定因素,也是最难对付个对手,无论如何要先把他盯住。”
李世威点点头,闯军还有不少夜不收在风坡岭寨和五龙沟附近活动。他按照李来亨吩咐,又将探马侦查范围向西南范围扩大,直前出到接
南,贺镇兵马很大部分还留在汉中、湖广,精锐家丁则有不少还在陕北和西安。
贺镇进入河南兵力并不算很多,所以贺人龙奇袭洛阳,才仅领八百骑而已。
否则他近万援剿镇全部抵达洛阳附近,任李来亨有通天之力,也绝对无法抵挡。
“闯营老兄弟死伤这样惨重,责任全在人身上!全是因为低估贺疯子,摇旗明明已经同讲过,贺人龙极解闯营,竟然还将贺疯子当成介蠢人,想用伪装成官军这种蠢办法来算计他。”
百五十名闯营精骑,经过这番混战厮杀以后,只剩下八十多人,损失近半。
牺牲每名骑士,都是从陕北起义时就跟随李自成转战天下多年老兄弟。他们几乎每人资历都比李来亨更深,经历过尸山血海,比李来亨走过路还多。
哪怕李来亨同样身负箭伤,敌人和自己鲜血浸透战袍,凝结血水板结在盔甲之上。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是自己自大自负,葬送这些多少年老兄弟!
风坡岭寨中伤兵很多,跟随李来亨出战闯营骑兵,活下来八十多人也是人人带伤。特别是张皮绠,在偷袭贺镇被贺人龙将计就计设伏时,全靠张皮绠悍不畏死、舍身相救,李来亨才活下来,可张皮绠也因此身负重伤。
张皮绠身上有两道极深刀伤,模糊血肉中,甚至可以看到白骨。
李世威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些什话来宽慰掌哨。郝摇旗则经过连番转战厮杀,实在是太累,他完全顾不上李来亨玻璃心,自己个人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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