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来亨将腰间
虎头腰刀露出两寸寒芒，张皮绠等亲兵也围
上来，那两名饥民才慢慢走远。
如果李来亨只是
个普通落单饥民，可能就会被他们剁开，煮吃掉？
但这又是谁之罪过呢？
“启翁，凛冬将至，
们快去洛阳吧！”
水还没有完全枯干。
李来亨亲眼见到几个饥民蹲在水坑边，将刚刚从粪池子里舀出来小桶大粪倒进竹筛子，然后将竹筛子放到水坑里晃啊晃啊，使大粪变得又碎又稀，从筛子缝中流走，把白色不住活动组虫留在筛子里边。
他早听牛金星说过，近来有人从粪中淘出蛆虫充饥。如今亲眼目睹，心中既感到恶心，也感到无尽悲怆，百姓竟到这等地步！
李来亨不想多看，就像赶快走开。可当时有个中年饥民，带着个不到十岁孩子，正用锄头刨开粪堆，在那里捡蛴螬，已经捡二十几条。
那小孩看李来亨在附近，就赶紧伏下身子，用两手护住蛴螬，同时用吃惊和敌意眼睛瞪着他。那中年人也停下锄头，用警惕眼神望他。
那种眼神充满杀意，直让已经经历过不少修罗战场李来亨都感到背脊发凉。
百姓已到会为争夺条蛆虫而杀人境地……
惨淡斜阳照在荒凉乱葬场上，照在灰色屋瓦上，到处都是阴森森。特别是许多宅子现在都空起来，人搬走，或者饿死。这些空房门窗很快被人们拆掉，有甚至整个房子都被拆掉。
凡是拆下木料，不管好坏都当柴烧。阵秋风吹来，李来亨感到身上阵寒意。风，吹得地上干树叶刷拉拉响。因为缺柴，所有树最近几乎被人锯完。只有那满地干树叶，时还未被扫尽，在秋风中满地乱滚。
李来亨忽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回头看，是两个人紧紧地尾随着他。这两个人眼窝深陷，目光阴冷，十分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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