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赖那个狗举人,谁不知道他家里祖上原是逃去河套白莲教匪。靠着抢咱们良民钱财,买通衙门,造个清白出身,又做举人,反而在乡里称王称霸起来。俺家三代在秦军当差,俺大爹、五爹、十爹都是平宁夏时候被蒙古骚达子杀,结果俺家田产反而让那狗举人给夺去。俺老子没活路,那些个狗举人也别想过好日子!”
大家心中愤恨都渐渐被激起,名看着文气些将士也恨恨骂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这世道便是如此。”
李来亨摇摇头,闯营几经惨败,最窘困时候只剩下不满千人。身处上万官军重围之下,蜗居穷乡僻壤,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愿接受朝廷招抚、不愿逃亡也不愿投降将士,定都和这个烂透世道,有着无法释怀怨怼。
不过李来亨又想到,历史最后,就是这些身怀不解之仇
工程,将切都安排井井有条——辛思忠是榆林人,也是陕西老兄弟,绰号叫做“虎焰斑”。这个绰号倒和李来亨“乳虎”很搭配,虎头生焰,不比如虎添翼彩头差。
夜色之中,点点火把将这片旷野照得明亮如白昼。无数士兵奔走其其中,大家或扛着锄头挖土,或肩扛着担又担砂石泥土。放眼望去,残冬中本是片肃杀萧条气氛荒野,已让小虎队将士们,变成片马蜂窝似形状。
“快点,再快点!”
李来亨手上动作不停,口中大喊出声。白旺和辛思忠两人不久后也跟着走进地里干活,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容不得分毫休息。
刘宗敏将锄头支在地上,抹两把汗水,看着大家这副火热朝天干活模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怎感觉咱们大家伙,又回到十年前在陕北老家种地日子啊!”
高功也跟着笑两声,“捷轩叔,若不是朝廷逼得们活不下去,咱们本来就应该还在种地呢。”
高功这句话引起不少将士们笑声,许多人都边干着活,边笑着说“高管队说得对,咱们本就该种地”、“崇祯皇帝不让老子做庄稼汉,老子只好来宰官兵头”。工地上更显出派欢乐气氛来,这种气氛也感染到李来亨身上,让他对战事前景,更具有种乐天希望。
“那位老兄说得很对,若不是朝廷把咱大明锦绣江山败坏成这副模样。咱们何必吃饱撑,来干这杀头造反活计?”
“对、对!俺老子以前是在延绥杀蒙古骚达子,结果回头让参将老爷夺地,成他家家奴。俺老子给咱大明皇上白杀七八年达子!就杀出来个家奴出身!凭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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