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伤,没有伤骨头。”李来亨内心对这道箭伤当然是哀怨不断,但在义父李过面前,他还是强撑英雄模样,做出副满不在乎样子,笑着说道,“本就不会拉弓射箭,只手也不妨碍打仗,义父不必担忧。”
李过看着李来亨样子,心中既有半分骄傲、又有半分担忧,他已经越来越把李来亨真当成自家孩子。见到李来亨这副强撑着模样,李过也不说破,只是要求他多加小心和注意,又让郝摇旗帮忙,给李来亨洗洗伤口,晚上休息时候,再上点药。
“如今闯营人手这样少,”李过眼中难得流露出些慈爱神采来,他揉揉李来亨脑袋,说道,“也只好个人顶几个人用,偏偏这孩子挂彩。摇旗,也要多多拜托你,多照应下来亨这孩子,咱们闯营,伤不起什人。”
“管队不用太担心,小老虎今天在渡口,可是非常勇猛,那些官兵都被他吓傻。”郝摇旗还是副乐天派、老神在在模样,他说起李来亨白天在漫川里渡口作战时表现,夸赞李来亨带着队伍部众,趁官军阵列混乱时候,泅水突击,是如何如何谨慎和勇猛。
其实李来亨自己,对于今天他在漫川里渡河作战时表现并不太满意。官军利用以逸待劳有利态势压制闯营,李来亨和郝摇旗这队人马,光是被弓箭、火铳杀伤,就损失十之二三。之后他虽然趁着李过和刘芳亮拼死突击、打乱官军阵脚机会,跟在后面,泅水突击,可又被小支官军队伍纠缠住,在河床里待太长时间,导致部队被流失射伤太多。
如果吸取教训话,泅水突击时,应该让士兵们都备好竹牌、藤牌类防具,并且分好梯队与波次,避免在河滩里和小股官兵缠斗,尽快登岸占领渡口才是。
李来亨战场经验还是太浅薄,形势紧急时候,他便静不下心来,既不能像义父李过那样,迅速在乱局中抓住战机,也不能像刘芳亮和郝摇旗那样,依仗个人勇武打破僵局,甚至不及李双喜和党守素,可以通过敏锐战场嗅觉,发觉官兵主力踪迹。
当然,闯营诸将大多都有数年转战经验,远非李来亨这个军旅新人可以比拟。只要李来亨多加学习,也未尝没有赶上、甚至超过自己义父才干可能性。
前面闯营大部队,下山头,沿着道峡谷前进。谷中很幽暗,散乱着大大小小石头,刘宗敏骑着老马蹄儿爷走在最前面,马铁掌时不时碰在石头上,迸出几点火星。
闯营便在峡谷边上片松树林那里,扎营休息。冬风吹,松树便像浪花样卷动起来,枝叶间漏下来水银似花花点点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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