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倒不这样认为,五叔也算妾身自小看着长大,人人都道他温文尔雅,却不知他心中自有傲骨,是个宁折不弯性子,他认准事,只怕不易改变。”夏清莲颦着眉头,“何况,这周姑娘只怕也不愿为妾。”
俞行毅不悦:“难不成她还心指望做国公府正头少奶奶。”
夏清莲伸出手指点点丈夫额头,笑言道:“莫非你以为天下就只有国公府男人可嫁吗?就不兴人家另寻良人,做个平头夫妻,正房娘子?”
“她能作此想?”
“据妾身这段时日观察,周姑娘当是如此。”
封书信,眉间若颦,似有烦忧。
便询问道:“夫人有何烦难之事,可说与为夫知晓。”
夏清莲递过书信:“今日母亲寄来家书封,却叫奴家好生为难。”
俞行毅展信阅,随即皱起眉头来。
夏清莲斟酌着说道:“五叔素来温和知礼,从未闻有过些微忤逆之事,不知因何却让母亲震怒至此?几乎不留余地。”
“既然这般,便烦夫人作陪请她出来见。撇开此事不谈,她毕竟舍命相救五弟,需当面谢她谢。”
周晓晓在将军府住这些时日,却未曾亲眼见过定远将军俞行毅本人。
这日将军夫人亲自相邀,道将军请见。
便整顿衣冠,随夏清莲路走来,行至正房,进得正厅。
只见屋中立着身长八尺大官人,着身银纹团花战袍,金冠束发,猿臂蜂腰,面容和俞行知有五分相似,却平添几分肃杀
“朝中局势如此紧迫,恁得有心情考虑这些鸟事。他们倒也真是……”俞行毅闭上嘴,个是高堂,个是幼弟,军营中惯用那些粗话只好憋回去,“先不管母亲怎想,你觉得这位周姑娘秉性如何?”
“若是单论人品,周妹妹倒是十分特别。”夏清莲想想,“妾身所识之女子无若她这般爽朗大气,却又不见粗俗无礼,相交月余和她倒是有几分投契。”
“夫人秉性高洁,难得见你对他人有此夸赞。既是如此,修书封回复母亲,待五弟将来取妻之后,们再送周姑娘入京,正经摆几桌酒,聘为良妾,也就是。毕竟有救命之恩在前,省却落他人口舌。”
夏清莲忍不住笑,她知道丈夫在这些方面有些迟钝:“若只是聘为良妾,何至于此。夫君莫非是没有仔细通读书信吧?”
“婚姻结是两姓之好,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五弟乃是国公府嫡子,兼有功名在身。如何能与庶民婚配,简直荒唐!他那些悖逆之言,休要再提。料想他只是时年少轻狂,不谙世事而已。母亲莫是过度紧张,五弟自小懂事,待得时日长慢慢教化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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