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大赛进行到现在,第一次评委意见两极分化到这样的程度。争论不休拿不出指导性的意见时,大家忍不住将目光投评委席上,最具有权威的两位演奏家。
屹立演奏界多年,德高望重的傅正奇。
出国归来,誉响全球的姜临。
姜临手握着笔在最终得分那一栏迟疑许久。笔尖迟迟写不下去。没人知道他此刻胸中既复杂又难以说出口的心事。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孩子让我想起当年的你。”
的灰姑娘。
或许不该说是灰姑娘,她明明是一位气势夺人的公主,又或是一位即将登基为王者的女孩。
旁人或许还不曾有感觉,但张琴韵敏锐地在她的琴声里听见了对自己的威胁。
“你,你这就准备离场了吗?”张琴韵喊住快走到出口的她,眉目带笑的神色终于变得严肃认真,“我的比赛在下午。你不来旁听吗?我会告诉你,我不是尚小月,我是绝不会输给你的。”
半夏边走边冲他摆摆手,“不急,如果有机会,决赛的时候自然就听见了。”
姜临回头看去,看见了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前辈。
“当年的舞台上,也有一位天才像她这样闪闪发光,用至纯的心演奏出令我感动到落泪的曲调,”满头白发傅正奇坐在他的附近,边写着评分表边说着话,“可惜他如今名声虽然叫得震天响,技巧却在不断倒退,再也没有一次让我听见当初那种音乐。”
姜临知道他说得正是自己,在他还年轻无名的时候,傅正奇一度做过他的评委,对他也有过知遇之恩。只是后来两人因意见不合而闹僵,不再往来。
如今被他直白地说中内心最隐秘的痛处,姜临面部表情没能控制好,额头青筋跳了挑,最终冷淡地说道,“傅老师您还是和当年一
离场回去的半夏,并不知道评委席为她的最终评分,起了一场不小地争执。
“技巧虽然是不错,但曲子也改得太邪性了。”一位评委连连摇头,“我觉得不可以让她进决赛,柴可夫斯基要是听见柴小协被改成这样,估计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
“笑话,这孩子不让进决赛,将来被嘲笑的是我们评委组。听听观众席的掌声吧,到现在还没停,我强烈要求决赛的席位必须有她一份。”也有评委强势反驳。
“忠于原谱才是对古典音乐最大的尊重,我们这样的专业院校都培养出如此不尊重原谱的演奏者,还如何谈得上复兴古典音乐!”反对者拍案而起。
“天呐,所谓尊重原谱,难道就是毫无变化的刻板演奏吗?对音乐有着自己的理解和真正地情绪倾注,才是真正地尊重古典音乐!反正无论如何,我是要给她高分的。”支持者同样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