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之后利落将鱼唇割下,挑除鱼眼,接着削土豆皮般,那河豚在她手里就这转,整块鱼皮便完完整整脱落下来,没有带起丝鱼肉,整条鱼完整性保持得可怕。
再剖开白色胀鼓鼓鱼肚,纤长手指伸进去取勾,那河豚肝肠内脏便完整取出,干干净净,没有丝残留。
最后剥下黑膜,剔骨片肉,整个过程没有滴血沾在肉上,周围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薄如蝉翼河豚肉摆如盘中,片片晶莹剔透,鲜嫩弹牙,如朵盛放花瓣。
在场老饕见状口水都要流下来,河豚之鲜,吃过谁人不流连忘返?
先就得苦练刀工三年,将那板豆腐全切成穿针可过细丝,能将整根萝卜削得薄如蝉翼并不间断,能将豆芽剥皮酿肉,方算合格,这才能进入下阶段。”
“隋厨是爷爷得意弟子,当初刀工在所有师伯师叔里也是绝,区区河豚便是闭着眼睛也能理干净毒素。再者裴家有规矩,制作剧毒食材,上桌之前首先得自己尝口,因此绝无可能粗心大意。”
王胖子见这女子不肯善罢甘休,脸上露出狠色:“但老娘吃你家河豚才发病是事实,便是情急冲动,相信知府老爷也会看在片孝心份上,既往不咎。”
裴凉笑笑:“那当然,说这话不为别,实在也是看王员外孝感动天,老太太中风可怜,不忍你母子二人受这剜心之痛。所以想告诉王员外,老太太病是可以治。”
“给炷香时间就成。”
“小厨这刀工绝啊。”有人赞道:“这才几息功夫而已。”
裴凉笑道:“年少才疏,只学个皮毛,比隋师叔可差远,只不过长辈们踏实低调,本事太多,藏在后厨不屑炫技,如今身负重伤不便劳累,倒是让个小辈出风头。”
众人自然交口称赞。
裴凉自尝口河豚肉,以示无毒可以放心使用,这才将那盘河豚递过去。
她冲王胖子道:“王员外不介意可以尝尝,如不喜生食,让人上碗热汤烫熟
王胖子懵,跟老娘对视眼,焦急道:“胡说,中风之症连大夫都束手无策,你个年轻女子有和良方?莫要草菅人命。”
裴凉道:“你也知道是中风之症?不是河豚中毒吗?还说老太太这浑身无力肌肉麻木倒也像是轻症症状呢。”
王胖子知道被带进沟里,时不该如何回答,若大庭广众被拆穿伙同老娘装病讹诈,便给对方发难机会。
但裴凉也不跟他争口舌之利,而是迅速净手,取出条河豚。
那鲜活河豚到她手里还在挣扎,却只见她轻描淡写几刀下去,那鱼鳍鱼尾便整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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