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清出家之人,只是缓慢拨弄佛珠,旁听时静寂不语。
佛香持续地扩散,在童归渔话语落下刹那,禅房房门轻轻推开,发出吱呀声轻响。
愁永昼道号便是怀清。
实际上,死于天劫修士,也多是难以撑过天道拷问,或是淬体与根基出差错,前者与心性打磨同出源。而道心不稳之事,不止是洞虚境修士,即便贵为辟世道祖,也不能全然避免。
李还寒也走火入魔过,只不过他渐渐找到控制办法,更在江应鹤作用之下消除大部分负面影响。
“参悟合欢大道,按照常理来说,本该所历情路最多、最繁杂离奇,竟不知童仙君,会为情动摇道心。”
童归渔苦笑声,道:“若知悉今日,当年就连眼也不要看他,更不要通晓他对心意。”
漉,上面有扫帚摩擦沙沙声。
静谧禅房之内,点盏佛香,香气徐徐飘散。蒲团上静坐之人骤然睁眼,转头吐出口鲜红血液,脏污衣袖。
禅清启眸观去,叹道:“童仙友道心已乱。”
童归渔抬起衣袖,淡粉衣边儿擦拭过唇角,将鲜红血迹抹去。他垂眸安静会儿,随后才道:“当真回头无路?”
“贫僧虽不懂合欢大道,但却知道心境不稳迹象。贫僧亦是因为心性缘故,才久不出寺、勉力撑持。”
禅清注视他片刻,道:“仙友说笑。”
这确是说笑,即便知悉今日,童归渔也不肯不见他,这是要后悔辈子。
禅清不轻不重地点破他话语。
童归渔毕生也未想到,自己竟然有天能到必须依靠佛门之术才可静下心来地步。他前几日探望江应鹤时,已是心境混乱,难以为继,当时虽然玩笑般说出,但实际情况比之更甚,已然摇摇欲坠。
“是说笑。”童归渔神情慢慢凝下来,续道,“千锤百炼,比不过路途边随手栽下棵柳树。见过人世千娇百媚,却还觉得不如清风碧柳动人,败在自己手中,岂不是真如笑话场?”
禅清又看他眼,将两人之间过去未来镜抬手化去,道:“前后
皆是片空茫,仙君心中已知,何必再问。”
童归渔缓缓握紧手指,道:“是贸然动心,影响参道之根本,才致走火入魔,到今日地步。”
“那位真人前来询问过次,”禅清道,“贫僧不敢诳语,已将仙君状况如实相告。”
童归渔抬起眉峰,神色复杂地默然良久,才道:“此事与他无关,他肯救,已让童某无以为报。……道心不稳、心性偏移之事,本来就是置顶层修士于死地最大原因,天劫还要在其次,是人原因,不必牵累药王谷怀清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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