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鹤脊背寒,敛起袖摆,道:“有话直说。”
九婴抬头看他,不知是否是在佛门清净之地养好性子,还是妖族本就有习性,示弱时声调总有些野兽变家猫别扭感。
“住持将另半妖丹给仙君,若是仙君无用,归还于九婴,如何?”
江应鹤听得阵反胃,不知道为何长夜撒娇软糯动听,换对方怎就不堪入耳。
他向旁移移,道:“本座与住持谈过
江应鹤听得好笑,坐在旁边翻页书,道:“妖君当日可是凶悍得很,若无长夜从中行事,你不免要交手。”
“嘶……”九婴又画错,扔下黛石,怨念深重地道,“如果不是你要跟交手,尊者怎会那般待。”
江应鹤淡淡瞥他眼:“若无这番际遇,你也不会扫地扫到觊觎佛修,
恩仇虽解、身份有别,这里都是出家人。”
“出家不出家,有什关系?本君在这里,也是出家人。”九婴身妖纹,虽穿僧衣,却妖气满身,眉间生出妖丹缺憾裂纹来,即便形容俊美,却看起来莽撞生硬、不通人性。
鹤从内而外地步步思考、设想,点点地回忆往事。
气氛愈发沉郁静寂。
江应鹤看那株窗下兰花会儿,才注意到原来被雨淋湿叶子下面,藏着几只蚁。
他也曾以为自己能保护他人、能为其蔽雨。
江应鹤收回目光,关上窗。
这厮在兰若寺扫半年地,竟被位佛修吸引,非要强求姻缘。他钻研这些黛石胭脂,也不过是误以为人族审美,便是出家人审美。
江应鹤劝几句,全然无效,此妖几乎活在自己世界里。
他翻页书,恰好看到妖族相关,问道:“若是修士误服阴阳果,佩戴外丹重新调和阴阳,那此后慢慢调理身体、化解灵物功效,可否恢复如初?”
九婴撑着脸想会儿,头发毛扎扎地胡乱披在肩上,反问道:“佩戴外丹?自然可以恢复。只不过那该是纯阳妖族……妖修失去内丹,境界跌落,严重者退回原型、就此陨落也有。哪里来蠢妖让人切内丹……”
他说到这里,似乎想起自己也是其中之,腆着脸凑过来,朝着江应鹤袖子底下闻闻,道:“仙君——”
————
江应鹤留在兰若寺静修段时日。
这期间他跟禅清住持、以及诸多佛修、来此暂居其他仙友见过面,参禅论道,过得十分平静。
不过也只是表面上平静而已。
在兰若寺扫半年地九婴妖君边坐他对面画眉毛,边嘀嘀咕咕地道:“半颗妖丹啊,心疼死。要不是那个祖宗对你有所图谋,们早就在他率领下统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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