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应鹤离开后每秒,他都觉得自己精神快要分裂,半想要强行圈住他、拥有他、让对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而另半,却在不停地后悔,为什会那样对师尊。
难道身份拆穿之后,理亏人翻桌悔棋。连原本尊重对方,都学不会吗?
要先学会尊重,才能学会怎去喜欢别人。这是江应鹤曾经告诉过他话。但只有师尊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时,秦钧才有些想清楚。
江应鹤并不知道他心态变化,叹气道:“钧儿,倘若你身处黑暗,眼前有道月光,自然可以喜爱贪恋,但你要追向月光照到地方,而不是把眼前光拖进你身边黑暗里,你能明白吗?”
这声称呼来得有些迟,竟有别经年之感。
剑。
秦钧见不得他说这落寞话,作为罪魁祸首之,却又无可安慰,什都不敢说出口。
“长夜呢?”江应鹤凝下神,想起他从没见过长夜使用软剑,不过长夜倒是随身携带着,“他本命法宝,难道是那把笛子?”
“是。”秦钧看着他道,“叫断舍离,不过之前听他说,这名字是更改过,原本不叫这个。而且以那只妖心性,也没有舍弃情思、切断尘愿能耐。”
江应鹤点点头,望向茫茫河水之畔,看着冥河摆渡人歇在船尾。他想片刻,从神情中看不出有什心绪,静默须臾后,才开口道:“为什不修复往生冥河?既然都知道天道不认可你,知道不该做逆转世界运行事,还要继续折腾下去?”
“……”秦钧话语骤然顿,语气从片紧绷慢慢地降下来,“弟子明白……太晚。”
“不晚。”江应鹤移过目光,注视着粼粼河面,“……你明白就不晚。”
他似乎不太想继续说下去,而是道:“修复冥河,即便是你,恐怕也要费番力气。就当是
秦钧探过手,小心地触上江应鹤手指,慢慢地把师尊手握在掌中,道:“太着急,时没能顾得上这件事。”
“着急找有什用,比这事还重要?”江应鹤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看向他,“常常教你们要无愧于心,也直觉得你师徒之情,纯然干净,没有丝
杂质。但是刚刚才知道件事,便忽然觉得,也许……心中有愧,只是现今不能察觉。”
他说含蓄隐晦,并未直接相告。但秦钧还是察觉到不同寻常意味,他缓慢握紧师尊指节,低声道:“有错在先,歧途末路,不能回头。于你而言,这几乎是无妄之灾,师尊又有何愧疚?”
他没有说话也很多,想求对方留在他身边,不要离开他,但话到嘴边,又是什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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