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拍拍她:“先走。”
杨助理定睛看,惊呆:“您还没走呢?”
程平戴着墨镜与鸭舌帽,含糊道:“多住晚。”
新郎与他打招呼,笑着道歉:“俩度蜜月时候,得辛苦您另找化妆师。”
程平:“没关系,现在多个专属备用。”
“他们……或多或少都给灵感,其中有几个模特,说是缪斯也不为过。”
“知道,能看出来。”
李柏奚说得愈发缓慢,却也愈发温柔:“但落下每笔时,总会想起你。”
程平:“李柏奚,你发现吗,们重逢以来对彼此讲这多,其实翻来覆去都只是在说句话。”
“什?”
他再度开始诉说,仿佛要把胸腔挤压三年重担全部倒出。
“爸妈提出相亲下秒,就拒绝。说单身并不丢脸,喜欢男人也不丢脸。丢脸是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真实自己,不敢扬起头来爱人。”
李柏奚招架不住。
音乐渐弱,杯盘狼藉,宾客开始陆续离场。喷泉水面倒映出灯影被夜风揉碎,孱弱地摇曳着,像夏末萤火。
身边程平还在等他开口。
。
他精神压力大到无法释放时,在演出后台走廊上,看见李柏奚。
“看见你表情,就知道你是来补上句道别。可当时……没有力气面对离别。”
程平望着他笑下:“很想揪住你,冲你喊:再等等,别那快就抛下……可有什资格要求你等待呢?你在那远地方,在走你长路。”
李柏奚张张嘴。
新郎:“?”
杨助理若有所感,蓦地扭头朝落地玻璃外望去。
道身
“说是:告诉,你还爱。”
程平朝他贴近过来,在黑暗中发出声悠长叹息:“累。”
李柏奚慢慢收紧双臂,将他安稳地嵌入怀抱:“还爱你。”
“嗯,也是。”
婚礼第二天早上,在酒店住晚宾客陆续退房。杨助理与新郎坐在餐厅用早餐,时不时与人挥手道别。
李柏奚唇齿忽然生锈。
为不让对方等待,也为补上彼此间空白,他开始诉说这几年经历。些奇遇,些险境,两次跟死亡近距离接触。
他说很久,直到宴席灯光盏盏地熄灭,人群散尽,黑暗环抱,他们头顶倾泻着万丈星河。
“遇见很多人。”
“嗯。”
程平直视着他:“你那天是来道别吗?”
李柏奚又闭上嘴。
程平坦诚双眼忽然像镜子般明亮,映出全是他怯懦倒影。
他只听见自己虚弱地说:“不是。只是看看你。”
程平吁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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