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过盛,只扰得人心烦。楚稚水都琢磨起下班,谁料到午后横生枝节。
科长吴常恭大腹便便,他手握着两张单子,进屋就安排起工作:“先把手头事儿放放,下午把这两件处理!”
牛仕接过张单子,他看清上面内容,不满道:“赔偿不是财务科事吗?”
“你等那老乌龟爬过去
楚稚水专注开车:“她不就想用别人不幸来佐证自己幸福,哄她两句算,还计较什呢。”
十五六岁反唇相讥算情有可原,二十五六岁还要针锋相对,属实有些没意思。她已经懒得跟人争强好胜,把自己日子过明白就行。
“宝宝,你长大。”
“嗯。”楚稚水瞄谢妍黑发中显眼数根白丝,又不动声色地挪回视线,语气柔和下来,“也该长大。”
再打开家门时满室温馨。
“再说现在确实工资两千,今天局里刚发。”
“行,多少钱都没事,妈妈养着你。”谢妍出神地盯着女儿侧脸,她思及楚稚水方才表现,突然笑着感慨,“你以前上学还不这样,当时多牙尖嘴利呢。”
谢妍还记得,楚稚水读书时,学校门口有光荣榜,来往路人都能瞧见名字。那时候规矩是单科满分和年纪第上榜,然而有次考试难度过高,全年级都没有单科满分,老师就把最高分楚稚水放上去。
刘柯美当时借此批评儿子,她儿子还颇为不服气,在大院里狡辩道:“楚稚水根本没满分,她本来就没资格上榜,还不是会拍老师马屁!”
谢妍至今记得女儿听到此话后讥诮语气。
回家跟父母用餐是楚稚水天中最快乐时光。
这样生活她已经缺席七年,从大学到工作都驻扎在银海,槐江市点点滴滴对她来说都陌生又熟悉。陌生是重归故土摩擦、适应,熟悉是幼年时记忆偶尔会翻涌而出,而且随光阴发酵,形成更为独特味道。
她在槐江市蹒跚学步、懵懂长大,又要在此处目睹父母华发渐生、慢慢变老。
每日家中饭菜美味可口、搭配得当,更衬得观察局伙食简陋到食不下咽。
楚稚水从食堂出来,心情属实糟糕,思考要不要接受父母加餐,以后从家里带饭过来。这偏僻鬼地方也不好订外卖,她对工作餐已经濒临忍耐边缘,连带胃里都开始不适,也不知金渝如何吃二十年。
“等他有本事上学校光荣榜,再来跟讨论这个问题吧。”
高傲得淋漓尽致。
那年,院子里大人都借哄堂笑声翻过此事。
也是自此开始,楚稚水就常驻光荣榜,她再也没有掉下来过,直至考上银海大学。
谢妍轻声道:“现在学会给人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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