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理会阿诺因顿时忐忑起来,他靠过去,略略接近对方耳畔,有些越过安全社交范围、进入种更隐秘更亲近些交谈距离:“骑士大人……”
“叫名字。”对方说。
男人声音沉而沙哑,像是被岁月风霜洗涤过无数遍。阿诺因下子就被这股经历沉淀痕迹击中,像是遇到长辈似生出股尊敬爱戴之情,不知不觉地带着些依赖感地改口:“……凯奥斯先生。”
“名字。”对方抬起头。
明明没有目光投来,但这种类似于被注视感觉,仍令人心神触动。阿诺因不得不磕绊地改口,抑制住自己加敬词陈旧习惯:“凯……凯奥斯。”
骑士先生动作平和,手没有用力,只是静静地覆盖在毛巾上面,这块湿毛巾也并不沉重,但贴着阿诺因小腿肌肤时,就是恍惚间让人觉得难以动弹。
他已经开始胡思乱想,想到自己那条丑陋畸形尾巴露出来之后,对方该是怎样感受、该是如何反应,他设想十几种反应状况,在心里站在对方角度编演许多饶过自己理由……连他自己都不能被这些理由说服。
旦发生这种状况,眼前这个看起来冷峻凶恶、实际上非常虔诚温柔圣骑士,定会毫不犹豫地杀自己。
赎罪圣骑士,信仰无可置疑。而他这具身体,太像个被魔鬼交易走灵魂堕落者。
阿诺因时陷入失落和沮丧,这种自怀疑悲观情绪甚至超越他紧张和恐惧。他盯着对方宽厚有力手,总觉得被毛巾覆盖着那片皮肤诡异地温度上升,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确实如此。
“什事?”
“可以自己来,没事。”阿诺因努力保持语气诚恳,“请您去休息。”
他时忘记自己就坐在对方床边。
凯奥斯没有答话,而是在短暂静默之后,缓慢地站起身。
站坐,身高差加上盔甲加成,在这逼仄卧室之中,阿诺因时时刻刻都觉得有浓重被压制感。他抬起头仰望对方,恰
死在凯奥斯先生手中,总比教堂致死药剂下更好。少年垂着眼帘,自,bao自弃地想。
骑士穿着厚重盔甲,任何时候都没有要脱下来意思。他低下身躯,半个膝盖叩在地面上,整个人都沉沉地停顿在少年眼前,散发着冰冷而可靠气质。阿诺因坐在椅子上,在这个角度之下,注意力几乎全被对方金灿灿发丝所吸引。
他下意识地逐渐望向对方双眼位置,只看到重叠破旧绷带。阿诺因目光在这里停下,才忽地回过神来。
“骑士大人……”
对方没有反应,只有缓慢按摩瘀伤手指仍在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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