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因怔怔地看着他,直到冷风吹干斗篷下汗,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看不到……
这位骑士,是个盲人。
血……堕落玫瑰。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剑。
那把生锈长剑,捅穿野兽身躯,从脊背穿过前胸、穿过心脏,浴血而出。
月光擦亮锈剑,血滴从剑沿滴下,下下地,滴透阿诺因袖口。
他如梦方醒,下意识地向后挪蹭好几步,缩在断裂树枝边看着这幕。
那把长剑寸寸地拔出兽躯,从鲜血浸透锈迹上望,能看见这把有年头骑士剑上被磨花花纹,被绷带层层缠好几层尾端,还有握着剑那只手——宽阔、厚重、结实,生长着交错疤。
阿诺因抬起头,看到面前身旧盔甲骑士。血色盔甲是老式、跟剑年头样长,厚重甲包裹住这具身躯,厚而花纹模糊半镂空面罩挡住整张脸,面罩也是铁。这位骑士极其高,即便他不动,也酿就股强烈压迫力,乍看去,根本看不出是他在穿戴着这具沉重盔甲,还是这盔甲在支撑着他。
少年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攥住被血液滴透袖口,为这件掩护他离开教堂巫师袍感到提心吊胆——眼前骑士不是贵族骑士,而是完完全全、圣骑士装束,而圣骑士,会毫不留情地刺穿巫师异端心脏。
在面临死亡瞬间,他脑海近乎片空白。
两人这死寂地僵持许久,随后乌云散开,月光照亮血色盔甲。在半镂空面罩下方,没有圣骑士那双严峻冷酷双眼,只有层层地、缠绕遮挡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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