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电梯的声音!没错!——有人来了!
我立马冲出了护士台,跑向电梯间——在我眼前,电梯门正缓缓打开,里面的日光灯成了附近唯一的光源。我跑到电梯前,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人?
我正疑惑着,头顶忽然传来了轻轻的铃声。
——世界是倒置的,我脚踩的地方是电梯顶;我抬起了头,看到电梯的地面上,滚落着一个铜铃。
控摄像中的那段倒置画面——那些失踪的三十个病人会不会和我一样,在反复尝试挣扎后陷入绝望?如果是那样,这种等死的时光真是太痛苦了。
我就这么失踪了,爸妈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我死了还是被人绑架了?应该是后者,好歹还能留个念想。但这种念想留得也太苦了,他们的儿子连自己到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我大吼一声,在天花板上躺平了。既然都要死了,还不如睡个好觉,把护士台里面那群女的平日的库存扒出来吃掉!然后弄点阻断剂一口吃了,中内病房里有的是降压药,死也要死得毫无痛苦。
那还睡什么睡啊!现在就去护士台,他们是下午快四点时候出事的,餐前配药肯定还没配,应该有大把大把的药在护士台等配送。
说死就死。
大概有人的手掌那么大,系着红绳,上面满是繁复的花纹——我曾经嫌它吵过,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看着它简直要哭出来。
是昆麒麟的铃铛!很大可能是他知道我在这,所以把铃铛送过来了!
……但是他送个铃铛来干什么啊?算了,不管了。
电梯并不高,所以我跳一跳就能够到地面上的铃铛。冰冷的铜铃被我握在手里,发出很轻的叮当声。
我一直特别好奇这个铃铛,好不容易拿到手了,总要摇一摇的。不过它真心挺沉,也不知道那人平时是怎么把它拴手腕上晃
我立马站起身朝着走廊中间走去。这个时候专业优势就来了,就算弄不到药,我也能一管空气针……不,这个还是算了,实在是挺痛苦的。还是药物z.sha吧。
护士台进去,里面那扇小门里头的小房间就是护士做准备工作的地方,果然,桌子上还摆着一大堆药。我现在站在天花板上,琢磨该怎么抓到药瓶。哪怕给我捏到一支头孢克肟也好啊,运气再好一点有人高血压****每天吃依伦平之类的……
麻烦死了,临死还要背药理学,干脆还是一支空气针了事吧。
我扒住柜子顶,慢慢往下爬,伸手去抓桌面上的那些药杯。结果抓了几个都是天丹通络或者复方氨基酸,简直心塞得要死。就在自己几乎要坚持不住去找针筒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寂静的走廊里传来了叮当一声。
……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