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今夜牡丹馆内依旧灯火辉煌、歌舞不休,而在馆内小楼底下,个挂着大灯笼小门里,却汇聚群或是无事可干、或是避开客人姑娘们,连同侍奉她们小丫头都在里面,把屋子烧得热热。
炉子里点得是上好炭,点儿烟气儿都没有。排铺被褥软榻上,姑娘们围坐团,锅子里烧着滚滚沸水,里面放花椒八角等香料,再洒进辣椒磨红油,香气迸发,将满屋脂粉味儿都盖过去。
风清愁靠在软枕上,看着那群小丫头往锅里扔着切薄肉片、洗净菌菇,她没拿烟斗,手痒地捏捏指节:“看你们就知道吃罢,说是接风洗尘,都在那儿沾谢先生光呢。”
“人生最乐大事,就是吃饭喝酒。”个绿裳丫头道,她倒杯酒递给谢玟,冲着他眨眼,“那些掷千金豪客,是为美色,们虽然人微言轻、是旁人轻贱下九流,可也是为美色才汇聚在起,是不是呀谢先生——”
她取笑到半,旁边女孩便用筷子头打她下,假装生气道:“你们这群看脸肤浅丫鬟,可不样,是感恩先生教之心。”
登基,朝局不稳,没有老师在身边,不知道该怎做。”
这个理由说服谢玟,他在心里叹口气,秉持着善始善终念头,抬手安抚地拍拍他背:“好。”
但不知道是为什,就算萧玄谦得到对方不断承诺、他挽留明明已经奏效,可是在那天每日里,他都能感觉到谢玟在点点地远离他,哪怕他们已经接触得如此之近,但那股飘渺、虚无、隔着层纱感觉,仍旧在日日夜夜地煎熬着他。
这到底是为什?
他愿意为老师做任何事,只要老师心意、只爱他个人,他愿意放弃这多年来渴求权力、地位,愿意放弃他所有拥有东西……因为他只想拥有怀玉而已。但这个想法也根本不能实现,他无法容忍别人对谢玟觊觎,但更不能容忍对方点点流逝、无法抓住感觉。
“别胡扯,谁不知道你学个写字,半个时辰能睡过去
他情绪在不断地挤压、压缩,被他渴望揉搓成最为激烈偏执模样。不知道从哪刻起,他那种急切地、证明对方属于自己执念刻在骨子里,只有在对方身上留下伤痕、印记时,这种快要沸腾起来疼痛才会得到缓解,只有他紧紧地抱着这个人时,才能稍微平息他心目中对于分离恐惧。
怎会变成这样呢?
十年前他遇到老师、被他收为弟子时,心里想得明明是——要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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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牡丹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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