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谨，”萧玄谦道，“把朕
弓拿来。”
郭谨领命而去，不多时，那把暗金色八石战弓被捧
出来，连同羽箭
齐贡在帝王手旁。
萧玄谦却不着急，神色毫无异样、平淡地道：“陈潜。”
“臣在。”
“代朕问你父亲身体康健。”萧玄谦拿起弓随意抚摸，低头散漫地道，“老将军把你教得很好。”
着两人闹，在玉阶前把此事吵嚷起来，也有几分试探陛下那边吹得什
风意思。武将们扶着腰上玉带、冷眼看着不动，偶尔有上前欲争辩，也被老将提溜着脖颈子拉下来。
文臣这边倒还出两个人，将陈将军劈头盖脸、骂个体无完肤，非要参他本不可，还有人装模作样掉回头去，仿佛现在就要回去找萧玄谦做主。
陈潜陈将军抬手捞，将冯齐钧捏着领子带起来，冷脸道：“
不怕你们吵嚷起来，就是到陛下那里也这说，们西北军忠心耿耿，百战百胜——陛下对们恩重如山，岂容这个小羊羔子侮辱，是怕脏圣人眼，才没让你血流在金殿上！”
冯齐钧盯着他脸，口含血唾沫呸到他脸上，咬牙道：“土鸡瓦狗似人，也说起百战百胜来，要是没有谢大人跟那些已故老将军坐镇，你们这群莽夫，能守得住江山、守得住陛下？如今周勉那个狗东西要造天子反，你们不说请罪，反而愈发猖狂跋扈！”
三年前谢玟背负诸多骂名而死时，冯齐钧便是里面最不服个。他深受谢玟提携，哪怕后来根本无法见到帝师面，也相信谢大人为人。如今皇帝做主翻案，他便天天拿帝师旧事挑这群人不是，逮个眼熟就骂，如今在朝堂上已经把人得罪得七七八八。
陈潜头皮发麻，当即答道：“臣……臣代家父叩谢君恩。”
话语未毕，他当即“砰砰”磕两个响头，额头见血，冒死高声道：
就在他骂得畅快淋漓时，原本趾高气扬、在玉阶前就敢揍人陈潜反而没应声，陈将军面沉如水地松手，转身撩袍，对着玉阶之上跪下。冯齐钧这才发觉周遭诸臣已经躬身行礼，毫无刚刚乱哄哄模样，静得鸦雀不闻。
他扭头看去，果然见到玉阶上站着个人。
皇帝伫立在殿外，身赤金交织帝服，衬得年轻帝王神采英拔，萧玄谦光是站在那儿不声不响地看着，已经足够许多人腿软。百官不可避免地想起皇帝手腕——血迹淹满世家大族口鼻，捂住他们求救声，那夜皇帝近卫脚步声颤动，足以让整个京华心惊胆战。
冯齐钧跟着跪下来。
四面八方，静谧得仿佛只有风声。彼此交叠心跳隆隆地响在每个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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