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谦静静地看着他,手指按在药碗里玉匙上,指节稍稍用力,低声自语般地道:“那就没有用……”
“停。”谢玟连忙打住,“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说你……坐过来点。”
小皇帝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贴到谢玟身畔,喂完剩下半碗汤药,然后垂着头握住对方手……谢玟手腕上之前被周勉攥出来道淤痕,日日擦药,还没有完全褪尽好全。萧玄谦盯着那道伤,不知道在想些什,只是直握着他。
谢玟心里有些没底,他正想问问系统,童童便率先开口道:“可不会治精神病。”
“……你也觉得他有点……”
夜近三更。
烛火未灭,门声又响遍,谢玟披着衣服靠在床头喝药,还没放下碗,就听到童童没好气地嘀咕道:“又来。”
原本牢牢占据床榻另边玉狮子也跟着不情不愿地起身,它骨碌地往前钻,窝到谢玟怀里,之后才转过头,用双清澈鸳鸯猫眼盯着门口。殿外灯光阵亮阵灭,近侍提着灯停在外面,小皇帝轻车熟路地关门、解开披风,好像自己没有寝宫睡觉似。
宫廷内官伺候他脱外衣,低眉敛目地退下去。
谢玟看他眼,不免在心里叹气。辛辛苦苦费那多力气,朝回到解放前。不仅张则给他开堆从今年秋天喝到明年春天苦药,连不知情李献李老宰辅也被监/禁起来,小皇帝疑神疑鬼地把京都翻个底朝天,整个周府如今恐怕已经是光秃秃片——谋反大罪,没有个能活着走出那道门槛。
“虽然说人有时候会受不刺激,可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萧九以前不也强迫你。”童童啧啧称奇地道,“周勉不跟小皇帝拼命,反而要抓着你不放,恨你不杀萧九……但你好学生可比未遂更过分吧?”
谢玟那些后遗症就是在萧玄谦身上来。他被对方握得久,陈年旧伤幻觉似隐痛,他向后抽下手,然而被死死地扣住,迅捷强硬、不容拒绝。
“萧玄谦。”
“唉,”童童也知大事不妙,“别全都按下不说,小简……”
“正为这事发愁。”谢玟对她道,“回紫薇宫,数日都只让静静养伤,简风致不知道如今在哪里。”
童童正要继续说什,就见到萧玄谦坐到床榻边——连三日都是如此,如果以往小皇帝还有些顾忌老师心情、还假装保持得尊重克制些,但这个时候,萧玄谦早就把这些都忘到脑后。
他抬起手,半是强硬态度地接过谢玟手里药碗,然后声不吭地亲自喂药。
“……只是受点伤。”谢玟道,“不是断手断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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