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还没做好和沈映对峙准备,私心里盼着那刻能够晚点到来,越晚越好,所以没有立即叫醒沈映,他轻手轻脚地移步走到沈映旁边,注意到沈映连睡着时候,眉头都直紧皱着没松开,心里不禁又心疼又自责。
如今已经进入十月,天气逐渐寒凉下来,虽然东暖阁里燃着炭盆,但沈映身上穿单薄,顾悯悄悄碰下沈映搭在腰间手,发现他手有些凉,便轻轻拿起毯子,帮他披在腿上。
饶是顾悯动作已经足够小心,但沈映到底只是浅眠,并没有真睡着,稍微有点动静便足够将他吵醒。
沈映眼皮动动,睁开眼便看到顾悯猫着腰像做贼似,拎着毯子角慢慢往他身上拉,“你……在干嘛?”
顾悯听到沈映声音,盖毯子
变脸色,连忙按住顾悯手臂,低声恳求道:“求顾少君别为难咱家,咱家说与你听就是!皇上今日回宫其实也没做什,就是让刑部送些卷宗过来,皇上看下午卷宗,其他什也没做,您想知道咱家已经都告诉您,还请顾少君就当今日刚刚什都没看见没听见成吗?”
“多谢公公告知,本侯本来就什也没看见、没听见。”顾悯听朔玉说完勉强笑下,心里更加没底,皇帝让刑部调卷宗,那十有八九定然是在查旧案,至于是什旧案……那还用说吗?
本来还抱着最后丝侥幸,想着杜谦仁或许并不知道他真实身份,但现在看来,这丝侥幸应该是破灭。
顾悯该问也问得差不多,心里有数,不再犹豫,决定进去直面来自皇帝怒火。
临进永乐宫前,顾悯不忘让随从把食盒里装鹿肉交给朔玉,“这是本侯今日猎到野鹿,皇上喜欢吃鹿肉,还请公公拿去膳房让他们料理下。”
朔玉接过来,笑呵呵地道:“那敢情好,皇上正好还没用晚膳呢,之前该传晚膳时候,皇上说没胃口,这下有鹿肉,皇上应该多少能吃点。”
顾悯听沈映还没用晚膳,心更凉,连晚饭都不吃,这得是有多生气?
算算,要是进去之后沈映不肯原谅他,那他大不就直跪着,不信沈映不心软,男子汉大丈夫,作为臣子给皇帝下跪又不丢脸!
顾悯步凉走进永乐宫,掀开帘子进东暖阁,里面静悄悄地毫无声息,视线在屋子里扫遍,便看到沈映半靠在罗汉床上,右手手肘撑在矮桌上,用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似乎睡着。
矮桌上摞着叠厚厚卷宗,大多数都已经拆封条打开看过,顾悯只大概瞥到那封条上写年份,脑子里就已经开始在反复思考等会儿要怎和沈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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