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得有个盼头吧?”贺檀理直气壮,“哪天魔尊脑子好,还不得指着这个盼头活着?”
……他说得竟然也有点道理。
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之间都非常同情。
两人安排在荆山殿旁,是离闻人夜最近。由于闻人夜脑子有问题,所以精神上并没有接受江折柳离世这个念头,而是只认为他病情加
过片刻,贺檀才撑起身,坐到桌子上:“……你说魔尊这病……”
“别问。”余烬年没好气地道,“最不会治脑子。”
“这属于是种……种幻觉吧?”贺檀身体只有七岁左右,小短腿悬在半空中左摇右晃,“你觉得让魔尊走出幻觉话……”
“可别。”余烬年气得从脑壳疼进脑瓜仁,“你还是让他病着吧,你没看魔族已经是那个见谁杀谁德行?”
他们尊主现在脑子有病,还没有特别疯。要是他真意识到江折柳死,可能会拉着六界起疯。
就要治。
有病就要治。这也是余烬年和贺檀非常想跟闻人夜说,而又不敢说。
所有人都知道江折柳已经死,他残魂停留在昙灯里,绕着灯芯盘旋转动,点明每个荆山殿内寂寂长夜。
但只有在闻人夜视野里,他只是睡着。
他有呼吸,有心跳,温度如初。甚至有时,闻人夜还能听到他低声唤自己名字声音。他活在个很奇异状态里,他不觉得江折柳死,所以他也不觉得伤心。
噢,五界。虚空界直都不现世,藏匿在本方大世界反面。
贺檀点点自己小脑袋瓜,遗憾道:“还以为不会惹麻烦呢,结果还是被抓过来……鬼生不值得……”
“你也别不值得。”余烬年拍拍他头,触手冰凉凉,股尸体触感,又猛地收回手,道,“你那盏灯是怎回事儿,真有希望?”
“有啊。”贺檀躺在桌子上翻个身,“返生法器,用是这用,可还没见谁成功过。”
余烬年诧异地睁大眼:“那你还……”
余烬年写完第三张药方时候,终于忍不住,转过头跟旁鬼修小孩儿道:“你那颗玉珠能不能行,再灌药不会把珠子融吧?”
贺檀愁眉苦脸地道:“你说什呢,质疑鬼品,玉珠不会被任何药物腐蚀,但你开这是什啊,他不能吸收啊?”
余烬年比他还愁,拍下桌子,气得脑壳疼:“人都死拿什吸收,会儿再开张解除药性,就当给他补水。”
补水倒是还可以,就算是具空壳也可以补水,玉珠倒是能吸收水分。
医师和傀儡师坐在张桌子旁,彼此对视,眼神尽是茫然和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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