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让卿卿也别跟她赌气。
晏迟由着她揉,半晌才问道:“……咬疼你吗?”
就晏迟那点儿力气,咬在肩上几乎没有什感觉。殷璇怔下,没有第时间回答,随后见到被子和软枕间隙之
指尖动作顿下,殷璇瞥他眼,道:“你以为呢?”
晏迟没声儿,让她把药膏在伤处搓化开,从肩膀直顺着脊背痕迹抚摸过去,将药膏覆盖得十分均匀。
他脑海中有些混乱,面想着“处置”那件事,却又被殷璇几句话问住,思考起这件事对与错来。自幼男子读书,左不过是知道些礼义廉耻,往往没有什如科举途希望可言,但书读得越多,人就越容易理想化,忘记立身俗世根本。
这个人间规则条框,远非人所能扭转。若是殷璇看在他情面之上,私下解决这件事,也许可以有更好结局。
但事已至此,无论她怎处置,都须出于大局考虑。
饮过汤药,百岁才将保养身体药膏和珠粉寻出来,拾掇在小托盘里,让阿青带着托盘进到跟前。
药太苦,旁备小碟蜜饯。殷璇坐在床榻边,给他喂几个,为免这人会儿不吃东西,便放回去。
偏偏晏迟有些饿,看着她把蜜饯碟子拿走,心里委屈咕咚咕咚地往上冒泡,个个破裂开来。他抱着含香枕搂在怀里,从被子里抬眼看她,见到阿青将药膏交到殷璇手中,莫名地有点脊背发冷。
殷璇果然探出手,把他身上衣带解开,露出白皙如霜肩膀皮肉,手指忽地顿住。
上面布满斑驳痕迹。她下手从没这重过。
晏迟向来不愿意给她添麻烦,在这件事上,却有太多瞻前顾后,到如今这个局面,他确也有责任。
殷璇没注意到对方心事重重样子,将那件薄薄衣衫褪下到半,目光停在对方躯体上,沉吟片刻,才继续给他涂药,道:“弄疼你?”
晏迟回过神来,听着她明知故问,默默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
“……那你以为呢。”
殷璇这时候也有点后悔,可还是撑着女帝面子,回道:“咳,都不跟你计较。”
殷璇吸口气,心中还剩下那点儿别扭立即烟消云散,指腹在淤青边摩·挲片刻,道:“别往后躲,过来点儿。”
晏迟略微磨蹭地过去,感受到对方修长指节滑过肩膀,慢慢地涂抹伤处。
有些刺痛,也有些被搓得软化。他浑身上下点力道都使不上,软趴趴地瘫住,半晌才道:“妻主……”
“嗯?”殷璇边上药边问。
晏迟犹豫片刻,哑声道:“你是不是,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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