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时候,帝王感情都是不必要,甚至她也无须跟别人解释。那天在年宴上,所有人都以为她在看,只有明白,她只是穿过,注视着你而已。”
晏迟说不出话来,只能听着他清淡语气,路如溪水般缓慢地蜿蜒下来。
“高处不胜寒。”徐泽道,“如今你宠爱远高于位分。只期望这胎平安降生,才给让陛下顺理成章地册封你。周剑星死,无论是宫务,还是今年大选之事,都会落在兰君身上,以他性格,擢选侍君,必然严格,也算是好事。”
晏迟点点头,还未说什,便见到徐泽放下茶盏,站起身走到竹帘旁边,忽地转过头道:“晏迟,你现在爱吃酸,还是爱吃辣?”
晏迟愣下,想起他上次就问过这句话,差点被他弄笑,但是又觉得方才刚与这人生过气,现在就笑,颇为没面子,便轻咳两声,道:“你这关心?怎还不安安分分,等孩子降世再看?”
他故意拉着,不能打扰,只好看着他鼓捣那些茶盅。
室内光线微弱,日光落在青色长袍袍角,映亮丝线边缘。
“你真是不把自己命当命。”晏迟道,“别人生死,在你眼中,也只是赌局和玩物。输赢成败,冤冤相报,真有这重要吗?”
“有啊。”徐泽伸手接过阿青递过来茶,指尖触在暖暖盏壁上,“没有他,畅快许多,也能终于没有牵挂。家里……家前途无望,做个诗书清流,也就算。”
他话语停顿下,忽地又问:“你是不是也同情周剑星?”
徐泽摇摇头,也没说为什,正当无逍回到他身边,为他撩帘欲离时,门外传出片杂乱嘈杂之声,原本在廊下处理药渣静成从门外进来,先给徐泽行礼,随后禀道:“郎主,周贵君……薨。”
室内静到极致,连呼吸声都觉得有些过于重,稍待片刻,徐泽捂住胸口咳两声,接过无逍递过来丝帕拢住唇角,咳声愈发剧烈。
他五脏、肺腑,都随之狠狠地烧灼起来,切设想都抵不过现实冲击。他情绪越是起伏,身躯就越承受不住,胸腔间疼得厉害。
晏迟虽然也跟着怔住,但到底稍好些,
对面人沉默片刻,低低地应道:“……有些。”
徐泽仿佛早就料到,喝口温茶,道:“应如许跟周剑星不对付这多年,终于有机会主理后宫。只是不知道他真坐上这个位置之后,害不害怕。”
“害怕什?”
“怕冷。”徐泽意味不明地回句,随后仔细地端详他下,道,“陛下身边,也会很冷。”
晏迟怔下,回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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