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明明是谁都劝不动偏执性情,为何如今却回心转意
他身后帘子起而又落,身上光影在短暂明亮后,复又归于沉寂。隔着面薄薄屏风,他视线似有所感般与晏迟对上刹。
还不等晏迟出声,徐泽就率先开口道:“不必多礼。”
他仍是温温柔柔,似水般,与晏迟模糊印象中声音重叠在起,隐约中有许儿时旧忆影子。
那位姓秦鸨爹也是如此,声线温柔,目光和煦,却每步路、每次行事,都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是有些相像。
、胜似禁足晏迟,也依偎在窗边,终于从众账本里腾出手来,有工夫做这些消磨时光事情。
研磨白梅花香粉都装在薄薄特制纸包中,摆在案边。晏迟坐在榻上绣新香囊,绣几只梅与鹤,即便手法仍然不算多精致,但到底比之前好上许多。
至少能看出来,绣得是什,真是个十分巨大进步。
阿青站在帘外熨衣服,拿着象牙白长柄,等火炭在金斗中烤热底儿,才隔着湿·润之物将衣物熨烫平整。
架子上挂着件魏紫为底长袍,银线封边儿,绣图精致,是方才处理好。阿青面注意着手头活儿,面转头看向晏迟,道:“哥哥,你累就把东西放下,歇歇。陛下见该心疼。”
屏风稍移,露出徐泽那张苍白脸。他身体不好,到如今也是,即便病好很多,但还是弱不禁风。
好在他身量修长,骨节纤秀。那双眼眸片沉黑、静得似池寒水,反有股病美人韵味。
徐泽坐在晏迟面前,眉目之间辨不清究竟是什情绪,静默得如同玉雕,稍待片刻,他才环顾遍四周,随后低声说道:“多谢你救他。”
晏迟愣下,放下手上针,下意识地问道:“谁?”
徐泽没有回答,而是面色平静地注视着他,两人对视片刻,忽然就知道这句话指是谁——晏迟也没有救过别人。
晏迟最是经受不住这种打趣,低声道:“这有什,又不是瓷器玉器做得,那值得碰就坏?”
“看陛下就当哥哥是碰就坏……刚才内侍监来传话,说陛下今日还来宜华榭歇着。”阿青笑声,随后低头继续熨烫。
正当此刻,百岁从外屏风那儿探进头来:“郎主,徐长使来,刚进院里。”
晏迟怔下,让阿青把东西撤下去,正想下榻到门口行礼,门口帘子忽地被拂乱,个单薄影子,宛若幽魂似涉足进来。
徐泽身月白锦衣,长发从侧编起来,收拢到玉色发冠之中,由长簪在发间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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