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感好笑,却并不恼怒,只是继续净手擦拭。
见他如此态度,那个有做人上人之心年轻男孩儿愈发觉得他身份低微、不干不净,不配受封,正此刻,屏风外蓦地响起句。
“你说什?”
晏迟扫去眼,见到那位叫点禅小哥儿推开屏风侧,眼睛瞟,不咸不淡地问道:“没见过你,太极宫什时候有你这样混账东西。”
任何地方都有规矩
太极宫侍奴甚少进屏风内,那是两位女使伺候地方。这些小侍奴年纪不大,今早刚听音信,得知宫里多位新主子,个个暗自压抑着好奇,偷偷窥视、探究着。
他们其中,也不乏想要爬上龙床而苦无门路之人。
晏迟不欲在此久待,他仍惦念着落在孟知玉手中阿青,也不知对方是否会兑现承诺……
炉烟袅袅,炭火温暖。融好热水容器呈在面前,是三年来从未有过境遇。
晏迟却不想留在这里,他知道这个地方本质,这个属于女帝偌大后宫,就如同潭吞吃人命利益池沼,他背无依靠、身无所系,不愿意沾染其中。
晨光熹微。
晏迟醒时,眼前仍是吞云吐雾狻猊金兽,山河万里长屏风外,似有人等候身影。
昨夜枕畔人已经离开,软被稳实地盖在身上。浑身像是被碾碎骨头,被来回折腾好几回,点劲力都用不上。
他抬手盖下额头,纷繁混乱画面在脑海里浮现,让人无法想得清楚。
香雾朦胧,雾色飘远而散。屏外人似是探探首,觉察他已醒,随后有几个年纪小侍奴近前服侍,切妥当地伺候下来。
正当此刻,侍奴之间迅捷无声动作当中,突然响起句低低自语。
“听说原本是个倌儿,竟也成主子。”
霎时间,室内连呼吸声都迟滞缓慢下来,些尽心尽力、明白事理小郎,都纷纷伏低身子,不敢言语。
晏迟动作微顿,抬眼向出声之人看去。
年纪不大,嘴巴倒是很厉害。
晏迟未入宫时,在京都最顶级“小班”做倌人,虽未挂过牌,但底子极好,是按花魁教养。只是入宫后境遇渐落,他越是想躲避,就越在泥淖之中更深重。
腰上还很疼,是昨天夜里殷璇手下得重。当今陛下是征战过八方、从昏帝手里夺来天下,领军打仗惯,对儿郎身躯向来是按自己性子摆弄。
晏迟让熏香弄得头晕,由着她折腾,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花魁教养几年,真到女人床上,竟然是这样无用,那些技巧窍门,半个字也不过脑子。
她低首吻,加上熏香逼人,那时候连气息都喘不匀,哪来本事“勾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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