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看他有些眼熟，后来想起来
，这不是今天丧尸来袭时，差点把小兵推下去
那个幸存者吗。
中年男子仍争吵不休，其中
个军人已然受不，气面色通红，想上去教训教训他，却被战友死死拉住，最后指着他鼻子气急败坏道：“
们吃也是压缩饼干，谁藏好东西谁是王八蛋！物资是要去基地清点，们无权分配，为救你，两个战
“同志你好，这是给你们水和食物。”
小兵大抵觉得裴然有些奇怪，看他眼光都有些不对劲，递过来瓶水和小袋压缩饼干，视线扫眼状况不大好曲砚，犹豫问道：“需要什
帮助吗？”
曲砚闭着眼，冷汗打湿鬓发，只苍白手无力垂在地上，瘦削下颌线和脖颈，显得无比纤细，很难不让人多想。
裴然不动声色把曲砚衣服拉下来，然后接过东西道：“谢谢，朋友昨天晚上受凉，有点发烧，明天应该就好。”
小兵闻言点点头，离去。
幼年他每次都伤痕累累缩在那儿，背后紧挨着墙，冰冷，却有安全感。
曲砚身形瘦弱，缩在那儿小小团，看起来还是个少年模样。
裴然望着他，然后滑下座椅，坐在地上，和他额头抵着额头，滚烫温度分毫不差传过来。
“你是主角……”裴然在心里小声道，“主角不会死。”
可什是主角呢，喜剧主角，还是悲剧主角？
裴然没胃口，吃不下东西，把压缩饼干放在旁，把曲砚抱在怀里，这下老老实实没做什，只是外间不知发生什，隐隐传来些许争吵声。
“为什只给们这点东西吃，哪里够填肚子，整个商场物资呐，你们这些当兵把好东西都自己吞吧，拿这些破烂货糊弄人！”
“同志，商场物资是需要上缴基地，们无权……”
“别跟说什基地不基地，老百姓都要饿死，你们这些当兵管都不管，咋，拿个枪不起啊，有本事枪崩！”
裴然降下车窗往外看去，发现闹事是名中年男子，他体态痴肥，看着像个土大款，泄恨似把压缩饼干扔在地上，用力碾成渣子，几个小兵站在旁，皆是强压着火气，个个咬牙切齿。
闲着无聊，裴然拉着曲砚手，仔细数着上面伤痕，心想当时八成挺痛，他以前就被烟头烫过次，只觉得比被人捅刀还严重些，哭爹喊娘满世界找医生。
左手臂上有二十六道伤。
右手臂上有七道伤。
还有后背。
裴然掀起他衣服，打发时间般，挨个从下往上数，数到三十多时候，车窗忽而被人敲响，抬眼看去，是个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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