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萧凤梧搁下酒杯,“祖父说,你是萧家子弟中,医术最差,最不孝顺,也最不成器个。”
“当啷——”
个浅青色酒杯忽然从桌上掉落,骨碌在木质地板上滚圈,斜斜雨丝从窗户口飘进来,萧临儒控制不住闭上眼。
萧凤梧又喝杯酒,目不转睛望着他:“祖父怕有人偷学萧家医术,临死前,将所有古籍都把火烧,官府充去那些,不过是烂大街普通货色,你大可不必去寻。”
萧临儒终于睁开眼,双手不住颤抖:“他还是……还是那狠……那自私……”
大人下来巡视各处州县,要路过此处,便与他同来。”
小二将酒和牛肉端上来,萧凤梧斟满两杯酒,然后道:“萧家能有什医术古籍,该看,二叔不都看过。”
萧临儒饮尽杯中酒,长长吐出口气来:“当初心高气傲,总觉得父亲太过怯懦,如今身在深宫,才晓得其中不易,也不怕别人戳脊梁骨骂不孝,父亲他,是真狠呐,当初宁愿将针谱烧,都不愿给。”
萧凤梧不知想起什,跟着喝杯酒,笑道:“他确实狠。”
萧临儒望着他,忽然压低声音:“听知县说,十六个孙儿孙女中,他最疼就是你。”
萧凤梧仍是笑着应和:“确实狠,确实自私,不过他人都死,说这些也没什用。”
萧凤梧也望着他,摊手道:“是又如何,人已经作古,不过祖父临死前,倒是说过句话。”
萧临儒闻言瞳孔缩,追问道:“他说什?!”
萧凤梧想想,才道:“他说,萧家线针这门绝技,只可教萧家人,万不能传到别人手中,不然会坏子孙后代吃饭家伙。”
而萧临儒,早已被剔除族谱。
萧临儒闻言,眼皮子飞快跳动两下,面色肉眼可见灰败下来,显然是听懂他言语中深意,不死心追问道:“你祖父他……他临死前就没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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