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传来钱大婶声音尖锐叫骂,但小苏房内动静还在持续,钱大婶见她不应,似乎是恼,砰声直接踹上去,她做惯力气活,加上楼栋老旧,这脚下去门竟是直接开。
门撞在墙上,发出反弹闷响。
众人闻声眼睛亮,料想二人必定掐起来,都挤在楼道口伸长脖子往上看,哪晓得忽然听见小苏房里传来声凄厉尖叫,紧接着钱大婶屁滚尿流从里面跑出来,仓惶间拖鞋都掉只:“不不不……不好啦!死人!哎呦喂娘啊!那小狐狸精浑身血次呼啦躺在床底下,都烂招苍蝇!”
因为四楼数字不吉利,只有两家住户,其中家上个月刚搬走,就剩小苏个,她平时昼伏夜出,黑白颠倒,鲜少和邻居联络感情,在家死半个月左右,竟是现在才被人发现。
不同于严遇偏向邪气俊美,荀川是种张扬漂亮,傲慢,肆意,哪怕现在变成鬼,眉目间还是依稀能看出几分活着时意气风发。
他领口扣子开颗,脖颈修长,腰肢精瘦,苍白皮肤上覆盖着层发青死气,却又带着种说不出道不明妖娆漂亮,像勾人性命艳鬼。
荀川十指贯穿严遇发间,股凉意蔓延至他后脑,顺着脊椎骨往下,荀川俯身点点靠近,周身带着浅淡血腥气,岂料这时严遇忽然偏头,那冰凉吻就错落在他脸侧。
荀川冷冷抬眼,猛收紧指尖,却猝不及防被严遇捏诀打退,身形瞬间化作缕黑气四散开来,在离他三步远地方再次凝结成形。
严遇自认不比宁采臣艺高人胆大,他散去指尖金光,抬眼对荀川意味不明笑笑,然后起身去看个究竟,谁知刚拉开门,隔壁住着钱大婶就先他步,披着外套直接噔噔蹬跑上楼去,边走边骂骂咧咧道:“***骚狐狸精,没完是吧,大晚上让不让人睡觉,老娘非把你腿掰折不可!”
三楼有好几家住户,显然都听见刚才动静,大家纷纷打开门来,凑在块儿窃窃私语,讥笑声不断,钱大婶是这条街出名泼辣寡妇,小苏那细身板子哪儿打过她,等会儿可有热闹看。
严遇也是看热闹员,他把门留条缝隙,靠在墙边静静听着上面动静,此时具冰凉身躯悄然贴上他后背,将下巴搁在他肩头。
荀川生前最喜欢这样做。
严遇全副心神都在楼上,在察觉到肩头重量后,几乎是下意识,反手捏捏荀川脸颊,而后者微微眯眼,在他颈窝间蹭蹭。
触手温度冰冷,不似活人,严遇反应过来,呼吸有片刻凝滞,而后悄然收回手,静静垂落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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