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遗音从未如此激动,几近忘乎所以,他用最快速度奔回朱雀城,不顾那里正在交战,直接用玄冥木不由分说掀开群道魔,朝着朱雀门跳下去。
当他睁开眼睛,寒冷刺骨冰天雪地再度降临,依旧是那具混沌神躯,只是这次再无第二道声音,灵魂与身躯完美契合,再非寄居过客。
琴遗音踏过白骨山,凝望那座距离归零不过方寸天地巨轮,深吸口气,将双手附上去,手掌几乎立刻就跟九曜轮融在起,点缀在上九颗星辰同亮起,疯狂吞噬着他体内神力。
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就像有张嘴在撕咬他血肉,同时释放毒素,纠缠着那些痛苦压抑往事直冲脑海,但凡片刻动摇,好不容易往后拨动些许指针又恢复到方才位置,如此周而复始,九曜轮分毫未变,他却已经在得失之间痛苦不堪。
可是琴遗音很清楚,旦自己这次放手,就再也没有挽回切机会。
输。”道衍神君向他伸出手,眼中流露出不该属于神明促狭,“拿回你自己切吧。”
琴遗音神情动:“你说什?”
“你已经明白不是吗?”道衍神君反问,“当你离开梦牢,就该想起自己真正来历——你是琴遗音,却不是最初琴遗音,而暮残声在此世存在维系于后者,所以你总是无法留住他……但是,可以。”
琴遗音握紧拳,不可置信地看着祂。
“在世上多留年,只想看看谁是对。”道衍神君轻轻地说,“你们赢,愿赌服输。”
他只能闭上眼,将意识放逐到灵魂深处,拼命回想那些美好记忆。
比起两世千年阴暗痛苦,短短年时光实在微不足道,琴遗音以为能够支撑自己坚持下去只有暮残声,可当他真正回想起来,从他看到场日出、萍水路人句道谢、粗陋不堪餐饭菜……诸般种种,分毫必现。
最终,那些光与影纠缠记忆都如洪水从脑海中奔腾涌过,只剩下片黑暗。
他看不见听不到,自然也不知过去多久,更不晓得那根指
“……你为什要这样做?”
“为道。”道衍神君唇角微勾,“线生机之道,这个世界无论是否被拯救,对来说都可证道自无关紧要,所以九曜轮从开始就是场不公平博弈……只是连也没有想到,你们能赢。”
琴遗音缓缓伸出手,两掌相抵,道衍神君躯体飞快变得透明直至消失,股熟悉又陌生力量却随之涌入体内,贯彻灵魂深处。
这是被道衍神君融合那个他,也是最初他。
两世虚实,他终于变成完整琴遗音,真正踏上自己独有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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