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越来越温暖明亮，地法师生于大地，自当归于大地，除
这
具残躯，其他所有都
她原来，还隐藏这样
力量。
暮残声怔怔地低下头，看到净思单手攥住他右手腕，整个手掌都没入她胸膛，而净思神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变化，目光里还含着丝对他怒其不争，以至于让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她用自己锻造神兵，洞穿自己心脏。
他张张口，喉咙却被什
堵塞，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有血如泉涌，只看到细碎淡黄色光点从心口破洞里溢散出来，像夏日飞舞在山野间萤火虫，似乎被长明灯所吸引，化成道碎金光缕向上飞去，火焰将它们映得格外温暖，仿佛是晨曦微露时华阳初晖。
皮肉再无灵蕴光泽，让暮残声恍惚间想起当年埋葬洞中枯骨时情形。
“……
不可能对你动刀。”暮残声深吸口气，他确想要摆脱净思掌控，也为对方种种隐瞒利用心生芥蒂，可到底天地君亲师，如果没有净思，世上或许也就没有暮残声。
如果他能狠得下心伤害净思，早在当初两人翻脸时就该下手，何必等到百年后让她来寒魄城劝自己去送死？
净思抬起眼：“当断则断，切勿心慈手——”
“你教，片刻不敢忘。”暮残声打断她话，眼中涌上有些失控愤怒，“可是你徒弟，不是你傀儡，更不是把没有心刀剑！”
“你是最愚钝顽固弟子……”净思慢慢抬起头，用微微发颤苍老手轻轻抚摸他眼角，抿成刀锋唇点点软化上扬，“不过，你也是唯骄傲。”
两世千年，净思始终把最美好假象给外人，用最残酷真实面对暮残声，却在最后刻说出这句话。
暮残声浑身僵硬地跪在原地，声如蚊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什，净思却像是听懂样，冰雪融化眼里荡漾开些许微光，唇角笑意清浅。
生命步伐永远停在这刻。
净思坐在石壁下，唇角微勾，双目轻阖，仿佛是跋涉万里苦行者终于抵达终点，自此卸下重担，得以好梦长眠。
“愚蠢。”净思冷漠地道，“你是最冥顽不灵弟子。”
“你也只有个徒弟。”暮残声这样说着，在脑子里飞快将情报串联组合，试图从中找到其他办法。
可是净思这次依旧没有给他选择。
那只被净思攥住右手，突然被股无法抗拒力量牵动，没等他下意识抽回，手掌就被股温热液体濡湿，有什坚硬如剑东西刺入他手背，指尖猝不及防就破开团跳动血肉。
冷情肃杀地法师，原来有颗这样炽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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