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次,你比之前更加叛逆放纵。”净思轻咳声,脸色似乎更白些,“但是,你做得很好。”
她这咳嗽,身体不自主地颤颤,好似即将熄灭风中残烛,饶是暮残声现在满心复杂,也不禁看得皱眉。
“你到底怎?”这个问题暮残声开始就想问,却被净思抢先,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问出口。
“事无圆满,纵使机关算尽也难免有所疏漏。”净思看着自己枯槁
琴遗音无法释怀,从而被伊兰恶相影响心智,让净思不得不提前终止与他联系,这颗棋子本该用得更久。所幸在毁棋之前,姬轻澜终究帮忙完成最重要件事——反杀凤袭寒,诛灭非天尊。
如果非天尊不死,即便他们最后从道衍神君手里夺得九曜轮,也很可能会重蹈覆辙。
“可是他死。”暮残声握紧拳,“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回来。”
“说过,世事难两全。”净思冷漠地道,“这就是当初不告诉你原因。”
“那妖皇是你第三颗棋子,对吗?”暮残声深吸口气,“你用轻澜牵制天命,人世布局还需另做打算,而人族受静观掌控,你无法保证此事不会被第四界静观洞悉,于是将目光投向与息息相关妖族……妖皇玄凛彼时虽然衰败,可第四界时间会回溯到千年前,他道行高深手段非凡,又是妖族之主,对五境势力格局有着极其重大影响,只要他肯帮忙在暗中引导人族走向正轨,天下局势势必大变。”
两个世界记忆全部融合,很多曾经不明白事情现在都清二楚,玄凛该是在很早之前就被净思唤醒真实记忆,以他对苏虞和妖族用心,即便知道此世虚幻也会为此倾尽所有,而苏虞微妙态度也有解答——狐王心细如发,何况是面对与他千年相伴妖皇,由此窥探出部分真相也不奇怪,可他在真实世界里早已死去,在知情刹那即要面对残酷过往与随时可能化为乌有未来,暮残声作为被净思选中破局者,如何能让他不心生芥蒂?
毕竟这场遮天之局结果,谁都无法保证,如果他们输,就连这最后点温暖也会烟消云散。
“你利用所能算计切……”暮残声定定地望着她,“当年你对说,常念抹杀全部支流去保证河里鱼最终游进他所期望大海,可你这样做法与他有什分别?”
“将河道从废墟中重建起来,给游鱼选择入海还是分流机会,最终能够去往何方皆看自身造化。”净思垂下眸,“从头至尾,试图全盘操纵只有你,而你也是唯不在掌控内棋子。”
暮残声冷冷反问:“弟子该感到荣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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